”瓘儿!瓘儿!你醒醒啊~醒醒!”
。。。。。。瓘个屁啊!他早告诉她她就是高长恭,也许从小也就早习惯了,还至于现在还被惊吓到背过气去吗?!
。。。。。。
萧子莫醒过来的时候,她年轻爹还守在床头。居然还在哭。。。他哭啥?她才想哭呢!
“瓘儿,你没事吧?没事吧?你若不喜欢改这个名字,爹就不改了!不改了好吗?是爹做了糊涂事,让你祖父一直对你的身世耿耿于怀,不肯接纳你。”年轻爹居然哭得更加厉害。
萧子莫看她张扬跋扈的爹现在哭得和个小孩一样,不禁慢慢撑起上本身,用袖子给年轻爹擦了擦眼泪,然后被年轻爹一把拥进怀里,搂得死紧死紧。
“你祖父最近身体一直不好,他久卧病榻,前些时候终于松了口说同意让我接你回去了。瓘儿,为父很高兴呀,可你祖父他说孝瓘这个名字不可取,改个名才把你接回去。。。长恭是你祖父替你取的,爹知道委屈你了!你若不喜欢,爹去和祖父说,好吗?”
年轻爹哭鼻子,还把她整个熊抱着。萧子莫感受着他哆嗦的宽厚胸膛,居然自己鼻子也酸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纵使只当他是个冤大头金主,只等着有朝一日长大成人便可自行离去,但数年光景,年轻爹已成了她在这个遥远陌生的时代里唯一能全心信赖和依仗的人了。
年轻爹缺点一箩筐,可至情至性,于她,至亲至近。
“爹,别哭了。瓘儿。。。不是,是长恭,才不是因为不想改名字而晕倒的。我晚饭吃得少,在露台上大概又被风吹得凉了,所以一时头晕,爹别伤心,长恭这个名字,我很喜欢。孝谨性成,温恭夙着,祖父的教诲,孩儿一生受用。”
萧子莫拉了拉年轻爹的长长鬓发,笑得如同皎月,初绽辉芒。
那年,公元547年。
萧子莫成了高长恭。当然,那年六岁的她还远未是兰陵王。
。。。。。。
秋风萧索,萧子莫对着满池的凋残荷叶,翻了翻白眼,哎。。。
”公子!公子!你上哪里去了!公子!”一大早的,她又一晚上没合上眼,好不容易躲到这个偏僻的角落,刘先生又在找她了,神烦!
刘管一瞥到八角凉亭边那个托着腮帮晃着小脚丫着了一套乳黄小衣衫,似个嫩嫩的花苞般贴在一堆枯黄烂荷叶边的男孩,不禁挥着戒尺三步并作两步,气不打一处来。
“公子,你怎么又逃课!翠娘说你最近胃口也不太好,如果是生病了,得赶紧再让大夫来瞧瞧!不要耽误了功课才好。”
萧子莫撅着嘴巴抬头瞅了先生一眼,少年老成得一记哀叹:“先生,我对人生很迷茫。。。。。。”
“啊?!什么?公子说什么?”
“我说我很迷茫,彷徨,像迷失了方向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