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了个消息给师春:东西到手。
然后迅速跑人。
没跑出多远,便钻入了一个草叶遮盖的坑里,揪起了被铁链子锁脖子、锁腰的黄盈盈,施法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一手冒出檀金焰气,一手拉狗绳似的拉着铁链子吆喝道:“走,钻!”
“好嘞。”脸上肿胀未完全消散的黄盈盈一脸谄媚笑,找准方位,往地上跪下磕头一钻,就直接使了遁地术带着吴斤两一起破土而入,遁往了地下。
哪怕是在地下,黄盈盈也不敢擅自逃遁,被链子拴着只是一方面,他惊恐的发现,一直以来的小高真正是真人不露相,他发现吴斤两居然也会遁地术。
昨晚这小高吃饱了撑的折腾自己时,就让自己以遁地术拉着他在地下跑来跑去玩,当时只是隐约察觉到这家伙似乎偶尔有施展遁地术,而且是那种跟他一样带有妖术天赋的那种遁地术,那时还以为自己察觉有误,怀疑是不是被打糊涂了,出现了幻觉。
现在他清晰无误的确认了,人家的遁地术真有妖气,这位高爷真的在施展妖术,你妈,这家伙居然是妖修?
居然跟自己一样都是妖!
之前在一起玩了那么多次,愣是一点都没看出来,隐藏的太深了。
问题是,这家伙以人的身份混在人堆里干嘛?有点邪门,不会是魔道的吧?
看破不说破,继续在地下做牛做马施法遁啊遁的。
东城门楼上,屋内盯着‘子母法盘’的娄秀眉头渐皱,目光渐显凝重,发现镜面上那点白光居然停下不动了。
他在阿寻大人的遗物中放入了一块能定位的子母符,为的就是掌控物品交易后的去向,以便实施后续计划。
现在法盘上光点停下的位置,离遮拦坡可还远着呢,怎么停了?
是临时停顿,还是出了什么变故,或者所谓的去遮拦坡本就是幌子?
就在他琢磨要不要调那一带就近的人手去查看时,忽察觉到暗中黑手的传讯又来了,当即摸出子母符一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上面内容是:城主已有察觉,已派人拦下范无折,已派人来拿梅幽取证。
短短话语,令他面露惊骇,内心里更是惊涛骇浪一般。
首先是怕。
其次是不解,这人是谁,怎么可能掌握到城主的动静?
本能觉得有诈,可镜面上的白色光点确实停下了,真的像是被截下了。
书馆内,坐在炭火小间里发出消息的师春,又换了块子母符,对应的是送给白启如的那一块,再次给出了告密消息:黄盈盈在梅幽手上,梅幽欲杀之灭口,迟则晚矣。
这次,他祭出了一记杀招,但收起子母符的动作却云淡风轻。
同时又另摸出子母符给肖省发了消息,然后起身出了门,忙里偷闲,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
街头人来人往,路过的肖省貌似无意中碰撞了他一下,顺手拿走了一块子母符,就是范无折跟梅幽联系的那一块。
师春不知道这块子母符能不能被定位查到,扯出东闻殊,就是为了这块子母符万一被定位发现在此而准备的,现在已经发挥完了最后的作用,让肖省带走处理掉就行。
走回台阶上,再看书馆内谈天论地的人,见柜台后面的三小姐东良英正盯着自己,报以坦然微笑。
这一笑,有告别的意味。
若顺利拿到东西的话,他自然是要告辞离开这里的,这里也确实不是他这种人呆的地方。
至于范无折那个麻烦,他算是顺带着帮这家人给处理掉了。
范无折能跑掉的可能性不大,大概率是要被城主那边捉回来的。
牵扯东闻殊的事也无法真正牵扯东闻殊,经不起查证的,仅凭范无折身上的子母符一查,便知是有人在搞鬼栽赃东闻殊。
娄秀早就被城主盯上了,大概也难逃一劫,也算是帮这一家人把这个麻烦解决掉了。
这一切就算是对这家人这段时间简单关照的报答吧。
至于范无折被抓回来后揭露出的真相,这家人能不能接受的,不是他该操心的。
还是那句话,女人的心细,让三小姐东良英察觉到了师春微笑中的别样意味……
山顶亭台楼阁间,白启如摸出了师春送的那块子母符。
之前确实被丽向虹给扔了,可就扔在她白启如的眼皮子底下,丽向虹可以不捡,因为黄盈盈不是人家的丈夫,她自己还能不捡回来以防万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