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古子煜会带她去上次的医院。</p>
没想到，车子却停在另一家私立医院门口。</p>
云绾偷偷看他的侧脸。</p>
他眉头紧锁，不知道在考虑什么。</p>
从庄园出来，路上两人也没怎么说话。</p>
但他的表情却越发阴沉。</p>
上楼，古子煜径直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p>
云绾跟在他身后，门打开的瞬间，明显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p>
这让她想起那天在酒铺的情景。</p>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并不惊讶，抬头微笑地看着他。</p>
“你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p>
听这话的意思，两人认识？</p>
云绾有些疑惑，不由看向对面的医生。</p>
那人比古子煜还要高些，一双狭长的凤眼眯起，似是噙着笑意。</p>
注意到她的视线，对方的笑容中多出一丝好奇。</p>
“是她要做检查吧？”</p>
那人说着，缓缓走过来，却被古子煜挡住。</p>
“放心，我只是去叫护士而已。”</p>
云绾明显感觉到这两人之间不对。</p>
既然如此，干嘛还要带她来这里做检查？</p>
他名下那家私立医院，貌似比这个更出名。</p>
正在思索之际，护士推门进来。</p>
“阎医生，有什么事吗？”</p>
“带这位小姐去做检查。”</p>
“好的。”</p>
临走的时候，云绾不放心地看着古子煜。</p>
古子煜却勾起一抹笑意，轻抚她的头，“我跟着你。”</p>
说罢，几人离开办公室。</p>
云绾跟着护士走进拍片室。</p>
古子煜和男人则隔着玻璃观看。</p>
“阎罗，到底怎么回事？”</p>
男人不疾不徐地回答，“我退休的事，你知道吧？”</p>
古子煜斜了他一眼，“我应该知道？”</p>
闻言，男人不怒反笑，“确实，你向来不关心别人的事，难得见你这么紧张一个人，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也知道，我作为地府的负责人，掌管六界轮回，万物生老病死。这工作可是相当累人的，所以一千年前，我就提交了退休申请。毕竟后备人才辈出，这位置也不是非我不可。我啊，也想好好享受一下生活。”</p>
古子煜有些不耐烦，“说重点。”</p>
“她是我退休前要收的最后一个人。”</p>
“你是说她的阳寿已尽？”</p>
阎罗没有回答，而是打开手机，在软件中找到云绾的资料，随即递给古子煜。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的寿命只有18年，本应该死于三个月前那场车祸，是他将她从货车前救下，为此还损失了一条尾巴。</p>
阎罗从他手中取回手机，随意地丢进口袋。</p>
“原本三个月前我就该退休，因为她才一直拖到现在。煜啊，生死自由定数，即便你强行干预，也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还会被反噬。她遭遇各种莫名其妙的危险，就是因为人间已经不是她该待的地方。”</p>
古子煜抿紧薄唇，眸底的光暗了暗。</p>
“我可以保护她。”</p>
“你能保护她到什么时候？”阎罗正色道，“你已经少了三条尾巴，相当于失去三千年的修为。”</p>
“无所谓。”</p>
阎罗轻笑，“可你的法术已经失效，再这么下去，别说保护不了她，连你自己都会遇到危险。退一万步来讲，即便你将她保护得很好，可最终她还是会消失。所以啊，我劝你别再白费力气。”</p>
古子煜沉了口气，“那她的下一世呢？”</p>
“我记得......她没有来世。”</p>
“什么意思？”</p>
“她的魂魄会随着生命的终结而消散，不会进入六道轮回。”</p>
古子煜蹙眉，瞪向阎罗，“是因为我的干预吗？”</p>
“不是。”阎罗摇头，“这是她的命数，与你无关。”</p>
“真的没有办法？”</p>
阎罗眯起双眸，“因果循环，神仙也无能为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