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柳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p>
“项修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p>
杨落竹挡住项修云的视线，拳头捏得死死的。</p>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要再多揍几拳，好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p>
天知道他看见方青雨的照片时，有多么恶寒。</p>
方青雨跟笑起来的蒋柳雯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有七八分像。</p>
再联想到项修云回国的时机刚好是蒋柳雯转型温暖女神人设的时候，杨落竹就是不想往那方面想也不行了。</p>
项修云，根本就是将蒋柳雯当做方青雨的替身！</p>
还跟他说什么喜欢蒋柳雯，要公平竞争。</p>
杨落竹恨不得穿越回去给项修云几个大大的过肩摔。</p>
“杨落竹，这是我跟雯雯的事情，你才是这里的外人。”</p>
项修云走到蒋柳雯面前，对她伸出手。</p>
“雯雯，跟我回去，这里不适合你，这样的人也不是你的归宿。”</p>
蒋柳雯讶异地瞪大眼睛。</p>
她没有想到项修云有一天会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p>
“这里不是雯雯的家，那么哪里才是雯雯的家，是酒店，还是你跟你前妻生活过的房……嗯！”</p>
项修云出拳之快，杨落竹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脸就被狠狠揍了一拳。</p>
“落竹！”</p>
“谁允许你侮辱我妻子的。”</p>
项修云脸色阴沉，比刚刚还要恐怖几分。</p>
蒋柳雯急忙过去，她想看看杨落竹脸上怎么样。</p>
杨落竹摇摇头，示意蒋柳雯退到旁边。</p>
“项修云，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也别藏着掖着了，我就问你，你说你喜欢雯雯，这份喜欢，藏着多少你对你妻子的思念，你能看着我，看着雯雯的眼睛说，你看向她的时候，脑海里没有显现半点你妻子的影子？”</p>
杨落竹怒意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不值。</p>
他为蒋柳雯感到不值，他为方青雨感到不值。</p>
“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的心中真的清除出了一个只装得下雯雯的位置？你跟你妻子的记忆，真的能永久地封存在过去的岁月里了？”</p>
项修云的脸色发白。</p>
他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诘问。</p>
他的肩膀已经垮了下去，眉宇间满是忧伤。</p>
青雨……</p>
项修云的微信名称，他仍然称呼方青雨为妻子而不是前妻，他依旧不敢去充满他们回忆的房子，甚至他手机里留存的蒋柳雯的照片，都是她微笑的画面……这些都表明，他还没放下方青雨，或者说，他这辈子，可能都无法放下她。</p>
“落竹……”</p>
蒋柳雯拉了拉杨落竹。</p>
她想，就算杨落竹的共情能力没有她强，此刻也能感受到项修云身上不断溢出来的死寂。</p>
“对不起，吓到你了。”</p>
杨落竹抱住蒋柳雯，眼里染上愧疚。</p>
逝者已逝，按道理说，他不该触碰这个禁忌，这是对死者的尊重，也是对生者的人道义务。</p>
可他忍受不了项修云的自欺欺人，更忍受不了他将蒋柳雯当作替身而不自知。</p>
那才是对逝者的不尊重。</p>
杨落竹等了一会儿，这才放开蒋柳雯，走向项修云，对他伸出手。</p>
“……对不起，起来吧。”</p>
他固然可恨，但也可怜。</p>
项修云没有理会杨落竹，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门。</p>
蒋柳雯想追过去看看，被杨落竹给阻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