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一团东西在胸腹间来回翻涌，他只能移开目光不去看那女子，把刚刚的画面努力的排出脑外。</p>
这就是江湖让他生厌的原因，人们的仇怨似乎来得过于缥缈，只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能人让人相互拼得你死我活。</p>
他觉得这红衣女子下手太狠，却又无法怪责她。被三个黑衣人围攻之下，她自己也是命悬一线，不是你死，便是我活。</p>
如同自己面对狼群之下，又岂有束手就戮的道理？</p>
更何况，她的师父似乎也是伤在那个钟东阳手下，这便是上一代遗留下的仇怨，她是否真的可以不管不顾，不为自己的师父雪耻？</p>
换作自己又当如何呢？</p>
小刀心中并没有答案，因此也没有立场去批判别人的所作所为。</p>
他所能做到的，便是远离纷争，远离人群，远离江湖。</p>
远离这一切而已。</p>
钟东阳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杀，居然脸上神色没有半分的改变。另两名黑衣人也是如此，似乎没有半分的波澜，死在鞭下的是同伴又好，是自己也罢，他们好像全然不放在心上。</p>
红衣女子右手一挥，长鞭又回到她身边，盘在她脚下，随时准备保护主人，或是暴起伤人。</p>
钟东阳把目光从红衣女子身上移开，现在她已经变得不重要了。</p>
是死是活，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p>
“你若是不想死，最好就不要再动了。若是可以的话，最好连心脉都静下来。”钟东阳缓缓开口，把目光转到李成宏身上。</p>
李成宏一只腿完全麻痹了，正趁着几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用手攀着地面，一点点地向树木中爬去。钟东阳的话果然让他迟疑了一下，动作慢了下来。</p>
“你腿上中的是透骨钉，入肉入骨便很难取得出来，不小心的话说不得就不太好医治了，若要截去一条腿就不值当了。这钉上我也没费什么心思，除了让你动弹不得之外，倒也没什么毒性，你大可放心。”</p>
钟东阳说得很仔细，表情也很放松，好像在给邻人介绍自己家的小孩一般。</p>
李成宏听他说钉上无毒，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些。</p>
“不过嘛……”钟东阳皱起眉头，苦恼地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角，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刚刚你走得太急，我太想请你留下，这一不小心，顺手就多扔了一件东西出去。”</p>
说着他举起左手，指间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小刀离得远了看不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