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p>
场边的黑衣人突然叫了一声。</p>
这人不到四十的年纪，消瘦，颧骨突起。一双三角眼，眼角低垂。</p>
他还是把手负在身后，不耐烦地说道：“调教了你们这么久，也只是这个样子？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与时间，你们一上场就把命拼掉了，而且还全无得益，如同白送一般，我岂不是还要另费心血了？”</p>
三名黑衣人立在场中，不敢再进招，要等这人把话说完。</p>
红衣女子也借机休息一下，长鞭还是围在她的脚边，随着手腕的转动，鞭身翻滚不息。</p>
这黑衣人伸出一只手，随意挥了一下。</p>
三名黑衣人盯着红衣女子，默然后退，一直出了圈子，为首那人才站直身子，左右轻微摇晃了两下。</p>
“哼哼，也亏你撑得住，这龙鳞鞭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场边的黑衣人又道，脸上好像是有了几分喜色，又连说了几声“很好”。</p>
也不知道是在说这黑衣人硬气，还是说红衣女子这长鞭。</p>
红衣女子脸上也是微微一怔，随即隐没不见了。</p>
便只是这一下的脸色变换，也没逃过场边黑衣人的眼睛，他嘿嘿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掌中鞭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物，旁人都没见过？嘿嘿，别说是条鞭子，就算是骆拐子亲来，老子都不拿正眼瞧他。”</p>
这话一出，那女子脸上才真正变了颜色。</p>
她盯着这瘦子看了片刻，这才开了口，语气中满是怀疑，“你居然认得我师父？”</p>
“认得？”那瘦子突然仰天长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得色，还惊起附近不少鸟儿离巢，“认得，嘿嘿嘿，你师父没告诉你他脚是怎么拐的吗？”</p>
拐子便是形容腿脚不好的人，有的地方也称为跛子。</p>
听这人的话，女子师父的脚似乎就是他伤的。</p>
那女子果然怒容满面，咬牙道：“好呀！原本你就是‘天一教’的钟东阳！我只怕十年前‘天一教’覆灭，你已经死了，还担心师仇不可报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很好，很好，姑奶奶今天就用你的命为师父一洗前耻！”</p>
女子一边说，身边的长鞭卷动更是剧烈，鞭身摩擦，居然传出奇怪的锯齿咬合声。</p>
钟东阳好似根本看不见，完全不把这女子放在眼中，冷声道：“当年我武功未成，你师父才有幸逃得命去，今天就算他自己来，也没有活着离开的可能。”</p>
“今天我心情好，也不为难你，你把这人刚刚告诉你的话，转述给我听，我便让你多活些时候，只要你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便是结婚生子，了此一生，我也不来为难你就是了。”</p>
他说着目光向李成宏扫了一眼。</p>
那女子一脸的屑笑，说道：“我看你年纪不过四旬，端的好大的口气，你若以为这些年只有你有长进可就错了，我师父为了报当年一箭之仇，早已经把你的武功看得通通透透，今晚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还有些难说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