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了几根牛肉串后，楚席冷不零丁的开了口。</p>
“我爷爷是抽烟抽死的，整个肺都黑了。”她扶了扶眼镜，看着陈生说，“肺癌晚期。”</p>
陈生夹香烟的手抖了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烟掐掉，喝了一口酒。</p>
这一顿夜宵大家都吃的很沉默，就连分开时也没有互相告别。</p>
许轻言独自一人回家，回家时注意到一家天福超市在招聘兼职夜班的广告。</p>
“一个小时十块钱，工作到凌晨七点就有一百了呢……”</p>
很廉价的劳动力，但是缺钱的她没有选择，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找一份合适的工作。</p>
嗯，或许晚上没有顾客的时候，自己可以偷偷打个盹。</p>
许轻言抬腿迈了进去。</p>
一进门就听到了机械发出的声音，“欢迎来到天福。”</p>
店长看着眼前这个书包洗到发白的学生妹，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微笑的问她需要些什么。</p>
许轻言紧张的用手抓住校服衣摆，八月底的夏天依旧闷热。即使超市里开着空调，她的手心也在出汗。</p>
“你好，我来招聘夜班兼职。”</p>
听到是招聘，店长立马收回了她的假笑。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很随意的拿起桌子上的指甲钳漫不经心的弄着指甲:“晚上十点工作到凌晨七点，一个小时十块钱，知道了么？”</p>
“知道。”</p>
她把身上的职工服脱下来递给她:“拿着，现在穿上来换班。”</p>
店长看她乖乖巧巧的穿好衣服站在那里，拿好东西准备离开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她:“会做吧？要不要教？”</p>
“会，之前在超市兼职当过收银员。”</p>
店长“嗯”了一声，告诉她七点下班的时候关一下店门，她八点再来开门上班。</p>
夜里静悄悄的，周围的商店都黑乎乎的，只有这家天福超市的灯还在亮着。</p>
许轻言坐在凳子上等客人来买东西，漫长的夜晚几乎没有顾客，偶尔有几个加班的人过来买咖啡。</p>
她像个瓷娃娃一样坐在那里，似乎觉得有些无聊，她想了想便拿出了物理的《高考必刷题》趴在桌子上，小脑袋圆圆的。</p>
她的手拿着黑色签字笔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一笔一划的写着题目。</p>
突然，耳边传来熟悉的机械声。“欢迎来到天福”，许轻言抬起头看了看来人，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不良少年。</p>
张少宪一脸疲惫的走了过来，用手抓着乱糟糟的黄毛，声音有些虚弱:“一包黄鹤楼，细的。”</p>
许轻言有点紧张的站了起来，转过身，在身后的烟柜里拿了一包烟，递给他，声音软软的。</p>
“是这个么？”</p>
张少宪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p>
很漂亮。</p>
看到她的眼神有点闪躲，张少宪自嘲了一下自己。</p>
对啊，自己这个样子，谁不会嫌弃啊。应该吓到她了吧？</p>
“嗯，多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