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栀知道她的用意,但没有点头答应。</p>
霍临远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p>
“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么?”他问,再次被无力感紧紧缠缚。</p>
望着他的眼睛,程栀发现他眼底浮现的不安是冷的。</p>
仿佛再多聚集一点,就能凝成冰凌,从内里将他自己刺得鲜血淋漓。</p>
摇了摇头,她说:“酒馆。”</p>
“那里是我艰难经营起来的,花费我很多心血。”</p>
所以当初被梁杰转手给霍临远,她才那么气愤,难以接受。</p>
空气重新回到肺部,霍临远觉得抱歉,却又庆幸自己那时拿到酒馆,不是单纯为了讨好控制她。</p>
而是想走近她的生活,并一直让人悉心打理。</p>
他低头亲吻她的指尖。</p>
神态虔诚,如剖心取血的信徒。</p>
他不断在心里祈祷,希望曾经让她生活好起来的酒馆,现在也能让她重新获得希望——</p>
对生活的希望。</p>
洗完澡出去。</p>
霍临远挽起袖子进了厨房。</p>
他最近也清减不少,看起来瘦高,肩骨撑着垂滑的丝质睡衣,腰腹部的衣摆特别空荡。</p>
只有走动间,才能看到紧收的腰线,还有一点胯骨的轮廓。</p>
收回视线,程栀缓缓趴伏在岛台上,侧过脸后,看向虚空某一点的眼睛里,透出几分历尽千帆的淡泊和疲倦。</p>
她又想起他在南大花园,求她可怜他,救他……</p>
可她自身难保,真的可以吗?</p>
如果说,她想独自生活一阵,他会怎么样?</p>
他那么想留她在身边。</p>
会不会因为她想独处,单方面发起另一场纠缠?</p>
……</p>
晚饭是霍临远学做的新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