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姐,胡乱想什么呢?人家郑大哥是正人君子,柳下</p>
惠。”冰绡羞恼道。</p>
“就是酒后无德,弄脏人家大姑娘的衣衫,”赶车的狗儿在帘子外扯了嗓子奚落的一声叹。</p>
冰绡恼得骂:“你再胡乱说,我拔你狗牙!”</p>
狗儿赌气不语。</p>
冰绡一笑,神秘的对漪澜悄声耳语道:“小姐,你没见郑大人多邋遢呢,别看他仪表堂堂,人前风光,他那房里的被褥都发潮了,也没人管。衣衫不是被烛火燎破个洞,就是磨坏了边缘,就连那官服都……”</p>
“那也轮不到总督府的丫鬟去伺候他一个小小的管带呀!”狗儿赶车,忍不住更是奚落着。</p>
冰绡也不理会他,继续兴致勃勃地对漪澜神秘道:“小姐,阿婆说,郑大人还真是个大孝子,每月的月俸都尽数寄回家中供养老母的。人家做管带的走私牟利,没两年就置豪宅买地,只郑大人,最是不齿这些行径,日日研究西洋的铁甲舰,废寝忘食,彻夜不眠的。”冰绡这一路上满嘴都是郑兴国,漪澜反是多了一分诧异,打量冰绡,心里萌生那么一点点朦胧不清的念头,在这颠簸不定的车里,也没有个主张。女大不中留,她是要为冰绡盘算日后了。</p>
依了惯</p>
例,致深一去水师大帐,须得傍晚才回馆驿。漪澜吩咐冰绡为她备了热水伺候她沐浴。看着漪澜望向浴桶里目光发呆,若有所思,冰绡忽然谨慎又神秘地问:“小姐,可是姑爷昨夜同小姐……”</p>
漪澜羞恼的撩水泼她,便笑闹去一处。正在嬉闹,忽听外面窗根儿下狗儿回话说:“八奶奶,老爷回府了。”</p>
致深回府了?漪澜一惊,他如何回来这般的快?这去了才不到两个时辰,天未正午,他反是回来了。</p>
“狗儿,我吩咐厨娘在灶上炖着鲨鱼翅黄米粥,还拌了些碧绿的海菜,你盛与爷先用着。”冰绡吩咐着。</p>
狗儿停顿片刻道:“来了一群官员,黑压压的跪满了一院子。”</p>
漪澜愕然同冰绡对视,莫不是出事了?</p>
漪澜草草梳妆更衣推开门,狗儿正抱膝坐在门口台阶上。一听门响,狗儿倏然起身道:“奶奶就别向前院去了,咱们爷正在发威,吓人呢!”</p>
“好端端的不在水师衙门议事,跑来驿馆闹什么?”冰绡颇是败兴地抱怨着。</p>
狗儿话音才落,来旺一溜烟儿的跑来,来福紧随其后嚷着:“你还跑,今儿轮到你在前面当差,莫玩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