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开季君羡的中衣，有些着急地找着盘扣，双手胡乱地寻着，她的脑袋越发沉了，沉得低垂着，与季君羡的脸贴合起来。</p>
她的身体也慢慢地沉了下去，隔着衣料，像个八爪鱼似地贴在他的身上。</p>
整个身体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她的肌肤焦渴地摩挲着，似乎贴得越紧，就能解渴一般。</p>
季君羡闷闷地发声，“欧阳姑娘，不要。”</p>
欧阳苓听见他的声音如遭雷劈，双眼清明一瞬，手指点在他的额心。</p>
“你一直醒着？”</p>
“醒着。”</p>
“那你怎么不说话？”</p>
“我在运转灵力驱毒。”</p>
欧阳苓轻呵，“没成功。”</p>
……</p>
“快了。”</p>
欧阳苓翻身侧躺在一侧，等着季君羡祛毒成功。</p>
可是每过去一分钟，身体都越发煎熬。</p>
空气中慢慢弥漫开一丝血腥味儿，两个五感此刻都尤为清晰的人，都心知肚明。</p>
季君羡睁眼，双眼还是浑浊不堪。</p>
他的眼睛像被蒙了雾，看不清，但他知道，他旁边的一定是欧阳苓。</p>
他伸手揽过欧阳苓，手心凝气，一丝丝地顺着眉心渗进去，欧阳苓的神情不再那么痛苦。</p>
可还是好少，她的身子埋进季君羡的胸膛，手紧紧地攒住，可是脸颊却是贪婪地磨蹭着。</p>
“欧阳姑娘……”</p>
他的声音轻颤，双手将她拥紧，他也想吧。</p>
季君羡的防线一点点溃烂。</p>
他的怀里是欧阳苓，是师父算的缘，是他万年枯寂生活里走进去的人，他怎么可能坐怀不乱？</p>
不知道是什么迷乱了心，他们坦诚相待。</p>
欧阳苓感受到身体的刺痛，脑中涌现出一连串的片段。</p>
一个海底王国的落没，一个鲛人公主被迫离开家园，慢慢地，鲛族人民四分五裂，因为他们尊崇的国王成了无庸无为的懦夫！</p>
他们被贪婪的陆地上的生灵觊觎，无数年轻力壮的鲛人男子被围剿死了，年轻貌美的鲛人女子被囚禁在铁笼，当作畜牲一般贩卖！</p>
而他们的后代，成为一个个低贱的奴隶……</p>
似乎是个死循环一般重复的苦难。</p>
挣扎过，放弃过，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化作泡影。</p>
王族的昔日荣光不现，出逃的鲛人们被海底的污浊之气成了深海的恶徒，近海的劫匪高举着屠刀要杀了他们！</p>
他们进不可进，退无可退！</p>
欧阳苓的双眼猩红，一滴血泪滴了下来。</p>
“弄疼了吗？”季君羡抱着欧阳苓，双手揉着她的脑袋，低头埋进她的发丝。</p>
欧阳苓回过神，抽离出那片回忆。</p>
“唔……呜呜呜……”</p>
欧阳苓满脸泪痕，血红的泪滑下，季君羡看不见，只知道她落泪了。</p>
他的心随着她的啜泣抽动。</p>
“对不起……”他将指尖的灵气抵着她的腹部，一丝丝地熨贴过去。</p>
他鲁莽了。</p>
事后，季君羡再醒来时，身侧已没有了欧阳苓。</p>
萧涟娇媚地看着季君羡，可让他觉得恶寒。</p>
她想要的是什么？</p>
一切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很快，他们一行人便启程赶去了南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