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莲花认为李七的宅修和旅修各升了一层。
赵骁婉不信,现在无论红莲说什么,赵骁婉都不相信。
可不信她还能信谁?修为不可见,要怎么才能知道李七升了哪一门的修为?
赵骁婉稍加思索,高声喊道:「老爷子,现在有多少个房间?」
随身居没有回应,似乎出了状况。
赵骁婉再度看向铜莲花,目光之中满是杀意。
铜莲花无奈的挥舞着花叶:「赵骁婉,无论你信是不信,我没伤了李七,更没伤了小火车!」
赵骁婉抱着李七,对九儿道:「妹子,去查房,看看咱们这有多少房间!」
随身居原本有十三个房间,李伴峰在随身居里晋升宅修一次,房间就会多出来一个。
如果现在还是十三个房间,那就证明宅修没普升,李伴峰消耗了那么多人气,晋升了两层旅修,宅修将会出现严重反噬。
如果房间是十四个,皆大欢喜,证明李伴峰确实在宅修和旅修上各普升了一层。
如果房间是十五个,证明李伴峰普升了两层宅修,但没有普升旅修。
这是最可怕的结果,因为旅修的反噬要比宅修凶狠,连跨两级,李伴峰必然重伤,甚至有可能没命。
九儿飞奔到了十三房,不多时,赵骁婉听到了九儿的喊声:「我看见十四房了!」
洪莹笑了笑,冲着铜莲花道:「你还挺中用的。」
钟摆笑道:「咱家老爷吉人天相。」
赵骁婉没笑,对九儿喊道:「再往下找找!」
话音刚落,又听九儿喊道:「我看到十五房了!」
赵骁婉脸色煞白,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手套五个手指一起颤抖:「不应该呀,当家的——」
酒葫芦喊道:「把调和剂给我,混上药酒,先给小老弟吃点!」
镰刀对手套道:「还有人气么?要不咱们再升一层旅修。」
唐刀摇晃着刀柄:「不能再升了,主公扛不住的!」
就连睡得正熟的判官笔都醒了过来:「不可能!」
一家上下全都傻了眼,铜莲花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洪莹提起长剑,走向了铜莲花:「泼贱,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她正要剁了铜莲花,忽听九儿喊道:「我看到十六房了。」
正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洪莹提着长剑,去找九儿:「废物,连数都数不清楚!」
九儿又喊道:「我看到十七房了!」
洪莹愣了片刻,回头问赵骁婉:「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九儿又喊道:「我看到十八房了!」
赵骁婉催着洪莹:「赶紧看看去!」
洪莹跟着看去了。
九儿一路走,洪莹一路追,一直追到了三十二房才停下。
「怎么可能冒出三十二间房?」九儿想不出来其中的缘故。
洪莹悄无声息和九儿拉开了距离,迅速回到了骁婉身边。
「骁婉,九儿她姐是疯子,她妈也疯疯癫癫的,我估计她也疯了。」
赵骁婉皱眉道:「你看到了多少房间?」
洪莹一脸紧张道:「我也看到了三十二间,所以我觉得我也疯了,她这个疯病能传染的。」
赵骁婉推了洪莹一把:「你知道传染,还离这么近,传给相公可怎么办?」
娘子心里清楚,九儿肯定没疯,洪莹也没疯。
随身居突然冒出三十二间房,这件事情可能只有随身居自己知道原因。
可随身居现在出了严重状况,突然多了这么多房间,他不可能不出状况。
从随身居里边看,是多了房间,从外边看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随身居会不会显形了?
赵骁婉在李伴峰身上四下翻找,没有找到钥匙。
靠着连阔洞房之技,李伴峰就算把钥匙带进了随身居,也有办法出门,可李伴峰依旧习惯把钥匙藏在随身居外边就算他把钥匙带回家里也没用,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除了李七,随身居不会放任何人出门。
赵骁婉把李伴峰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确定李伴峰睡踏实了,她到了五房。
五房姑娘正在摘花,看到赵骁婉进门,她赶紧把手里的鲜花放下,规规矩矩站着。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赵骁婉。
赵骁婉问道:「能看到外边的情况么?」
五房姑娘连连摇头:「老爷子封住了我的眼晴,但是——”
「有话直说。」
五姑娘道:「如果让我去一趟十房,或许能看见些东西。」
随身居的十房有一道裂缝,那是被老火车撞出来的伤痕,当初笑千手差点通过这条裂缝逃出随身居。
今天五房姑娘提到了十房,赵骁婉笑了:「行,有商量,只要你好好听话,
改天我就带你过去。」
坚决不能让她去十房。
在相公和老爷子醒来之前,不能让来无惧离开五房一步。
赵骁婉正想着该如何监视来无惧,忽听九儿喊道:「三十二房里还有门缝,
可这门推不开!」
马五坐着火车来到了铁碗岗,小川子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人手和物料。
普罗州有铁路的地界,都相继通车了,但还有不少地方没有铁路。
岁荒原就是其中之一,作为边陆重镇,那里没有铁路,李伴峰专门叮嘱过马五,岁荒原必须要通火车。
修铁路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现在该怎么过界线?
有铁轨的地方用火车过界线,没铁轨的地方以前得靠关防厅。
现在关防厅没有了,李七又联络不上,马五也想不出好办法。
正看急的时候,逍遥坞那边送来了消息,有痞子三番五次来闹事,张管事爱面子,不求人,和痞子打了几次,受了重伤。
这事儿马五之前也收到过消息,原本他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痞子得寸进尺,加上修铁路这事儿进展的不顺利,马五这股恶火烧起来了。
他立刻给秦田九打了电话,秦田九闻讯笑了:「五哥,这点事儿还值得你生气?明天我亲自去逍遥坞蹲着,不管那痞子是谁,他敢来,就别想活着出去!」
小胖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去了逍遥坞。
他穿着大皮袄,戴着大皮帽子,围着条围巾,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坐在吧台前边,要了一瓶洋酒。
酒保看他这身打扮,心里一个劲打鼓,这些日子一直有人闹事,看他这模样也不像个善茬。
酒倒上了,酒保还琢磨着,他这打扮可怎么喝酒。
秦田九看了酒保一眼:「盯着我干什么?做你生意去!」
酒保走了,趁着周围没人注意,秦田九把围巾拉下来,拿着杯子抿了一口。
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喝,两个多钟头过去了,秦田九喝了两瓶酒,正觉得身上有些发热,一名男子进了大舞池,找个位子坐下了。
这段时间因为总出事,逍遥坞的客人本来就不多,这男的一进门了,乐队当即停了下来,和歌女一起躲到了后台。
几名支挂进了舞池,把其他客人都送走了。
秦田九没走,他看向了刚进来的男子。
那男子的打扮和他有点相似,也戴着个大帽子,不是皮的,是棉的,没有围巾,贴了满脸膏药。
不用问,这就是那经常来生事的流痞。
「都看什么?这什么地方?这不是舞池么?」那膏药男开口了,「酒呢?歌呢?跳舞的呢?什么都没有,你们还做什么生意?」
支挂们知道打不过他,可这行就这个本分,遇到这种事,他们必须得拼命。
秦田九抢先一步,坐到了男子对面:「酒我这有,歌我也会唱,跳舞不大会,要不你将就将就,就听我唱个歌吧!」
膏药男看着秦田九:「你唱歌好听么?」
秦田九谦虚道:「马马虎虎,他们说比姜梦婷强一点。」
膏药男从邻桌上拿起个酒瓶,指着秦田九道:「姜梦婷是什么人?你媳妇儿么?让她出来陪我喝一杯。」
秦田九盯着这男子看了一会儿:「你还真是个痞子?去哪里讨食儿不好,非来这里寻死?」
膏药男道:「我来这,和你有相干么?」
秦田九笑道:「你打算现在就受死,还是喝一杯再上路?」
膏药男猛然扯下了秦田九的围巾,这长相属实吓了膏药男一跳。
从头发到眉毛,再到胡子,秦田九脸上全是毛,只有两只眼晴周围还算干净自从吃了年尚游的胡子,秦田九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媳妇儿每天晚上给他刮一遍,第二天早上保证能长一脸。
他把秦田九的围币撕下来了,秦田九也没客气,把这膏药男的膏药给扯下来了。
这一扯不要紧,连皮带肉扯下来一大块,膏药男的脸上见了骨头。
秦田九一皱眉:「你是个什么人?
一膏药男不答话,一酒瓶子砸在了秦田九脑袋上。
秦田九甩了甩头上的碎玻璃,道:「还真是痞子的打法,我看你有没有点真本事。」
话音落地,秦田九朝着膏药男吐出一粒弹丸。
弹丸正落在伤口上,里边的小虫瞬间钻了出来,爬了膏药男一脸。
按理说,中了这弹丸,就算输了一大半,这虫子喝血吃肉的速度相当惊人。
可这些虫子一直爬,一口都没吃。
小胖一惬:「你是虫修?」
膏药男掀起桌子,在秦田九身上砸了个粉碎。
秦田九坐着没动,擦燃了一根火柴,放在了嘴边,好像要抽烟。
他没把烟拿出来,朝着膏药男喷了一口酒雾,酒雾穿过火柴,化作火蛇,在膏药男周围一绕,膏药男浑身起了火。
以膏药男的修为,要真是寻常的火,根本难不住他,他有的是灭火的方法。
但眼下的火不太好灭,秦田九用的火柴特殊,里边有火修技,膏药男越想灭火,火烧的越旺。
「烧得太疼了是吧?我帮你缓缓。」秦田九张嘴吸气,火焰被他吸进去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