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姐姐,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她一边说,一边接过被褥和衣物。</p>
啪嗒一声,衣物从被褥上掉下来,衣物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清眠捡起衣服,发现里面有一块昙花玉佩,她瞳孔一缩,然后迅速把玉佩藏起来。</p>
白依依刚才在放被褥没有看见昙花玉佩,她一脸尴尬,“谢谢,云姐姐,我真是什么事都做不好……”</p>
“衣服给我吧,我一会儿换。”她羞红了脸,双手接过衣物,“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吗?衣服掉落不是这种声音吧?”语气带着疑惑。</p>
“嗯……可能是你听错了……”清眠面色不改的撒谎道,“我等你换完衣服吧,我顺便把旧衣服扔掉。”</p>
“……谢谢,云姐姐。”可是,这是我的新衣服……这么好的料子……算了,云姐姐也是好心……</p>
她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神情不安,拿着衣服走向屏风后,开始换衣服。</p>
不过多久,白依依走出来,衣服形制似乎是圣女的规格,那是一件淡雅的百褶裙,衬的她娇媚的同时又有几分楚楚可怜。</p>
“云姐姐,麻烦你了。”她把旧衣服整齐的放在托盘上,双手捧着交给清眠。</p>
清眠又和她寒暄几句,然后离开,关上房门,见一神侍等在不远处,神侍欲说些什么,被她制止,用眼神暗示神侍待会儿说。</p>
天色渐晚,一抹夕阳挂在天空,绚烂的晚霞装饰着夜空,成群的鸟儿飞向树林。</p>
走了很远,在确认没有人任何人偷听时,她才开口道:“何事?”</p>
神侍对她拜了拜,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圣女大人,国师请您一叙。”</p>
“不去!”她从托盘取出一件外衣,然后连托盘一块扔给神侍,“把这东西处理掉。”</p>
“遵命!”神侍目送她离开后,才回去向国师禀报,连着托盘一起给了国师。</p>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今夜的星光稀疏,几盏烛火照亮整个房间,墙上挂着名家字画,红木桌上摆在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处处透露着雅致。</p>
端坐在主位的“嫁衣女”在光的照射下竟没有影子,红盖头被他扯在一边,诡异又温柔的脸庞微微泛红。</p>
跪在地上的神侍似乎对此丝毫没有察觉,恭恭敬敬地把自己所见的一切如实禀报。</p>
“嗯,我知道了。”他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随手一指那托盘,“这东西烧掉吧,记得还给白姑娘一件一模一样的。”</p>
“属下明白。”神侍带着托盘离开。</p>
时染耳边带着一个东西,那东西正散发着蓝光。他烦躁地挠挠头,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再睁开时一丝杀意闪过,又恢复原样。</p>
“……真的要如此吗?”他自言自语道,眼中的神色变得忧伤,在轻叹一口气后,夺门而出。</p>
另一边,禁地被启动法阵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也是常事,国师与圣女隔三差五就启动,他们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p>
禁地有一处空旷的地方,地上用朱砂笔画着奇怪的符文,旁边还挂着几串铃铛和点燃的红蜡烛,正北方向有东西正在燃烧。</p>
符文中央有一白衣女子盘坐在地,双手不断掐诀,一阵寒风吹过,蜡烛熄灭,女子睁开眼眸,嘴角噙着一抹笑意。</p>
她刚刚算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真没想到白依依竟然是这个世界的运气之子,难怪所谓的系统要绑定白依依……</p>
“这旧衣原是这般用处。”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p>
来人正是时染,他周围弥漫着一层鬼气,红嫁衣被渲染的更加殷红,脸色比起白日红润不少。</p>
清眠站起身,警惕地往后退,她发现时染根本没有影子,他极有可能是鬼魅化成。</p>
“何处来的鬼魅敢来我神明台放肆?”她从怀中取出法器准备收了这只鬼。</p>
他轻笑一声,丝毫不在意,向前一步,清眠随之后退一步,“阿鸾,我只想和你聊聊天罢了,为何要与我针锋相对?”</p>
“你不是国师,你到底是谁?”她在今日见过时染后,就以要给国师作画为由,要求几个神侍描述国师的外貌,无一例外他们所描述绝不是这“嫁衣鬼”。</p>
他依然温柔的笑着,扯下耷拉着脑后的红盖头,将它递给清眠,“我的确不是国师,我愿意以真面目对你足以说明我的真心。”</p>
“……”少女面露不解,手中的动作却不停,她拿着桃木剑向那鬼刺去,红盖头被打落。</p>
“阿鸾……”他截住桃木剑,奇怪的是桃木对他并未造成任何伤害,“你先听我说,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你。我知道你很难信我,但我愿意把我的性命交给你。”</p>
他放开桃木剑,捡起地上的红盖头,仔细拍打干净后再次递给眼前人,“我死前身上穿的红嫁衣,死后再也无法脱下……”</p>
“我死后执念太深,附身在这嫁衣之上,如果有人将这嫁衣销毁,我亦无法存活……”</p>
“你自幼学习道术,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他见清眠一直沉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生怕她不同意。</p>
她收下红盖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对方,“你想聊什么?”好怪的鬼,轻易把自己的命门交给他人,还是说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p>
“应该是你想问什么吧?给你一个机会,想问什么就问吧。”他撤去身上的鬼气,身形变得更加真实。</p>
“……国师去哪了?”</p>
“不知。”</p>
少女皱起好看的眉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似乎在思考这个回答的真实性。</p>
“你在想念那个老头?”时染微微歪头,表情不悦,“那老头是冷漠,我才是善良好不好?如果今日是那老头,白小姐就不会如此走运了!”</p>
啪嗒!</p>
树枝不合时宜地断裂,直直掉在嫁衣鬼身上,树枝穿过他的身体落在地上,他神情落寞,手不自觉地往清眠肩上搭去,却被挥开,感受到少女的体温,他重新展露出笑容,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对方。</p>
清眠厌恶地躲开他的视线,转身把燃烧的旧衣浇灭,慢慢收拾自己的法器,嫁衣鬼飘过去帮忙。</p>
“……为什么法器对你无用?”</p>
“自然,我不是鬼魅。”他作为一个浑身冒着鬼气的鬼,说这话非常不让人信服,“还有什么问题吗?比如,你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