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独立于人类之外，被江渡和左弦创造出来的，新的人类……”</p>
“我们和他们，不是同类。”</p>
“所以，”奚梧桐如同一条冰凉的蛇，贴在了秦满江的身上，眼看着她的嘴唇也要贴上秦满江的脸颊了，“我们无法感同身受。”</p>
秦满江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昏昏沉沉，浑浑噩噩。</p>
奚梧桐双童黑暗如冰，嘴唇贴近他的脸……</p>
然而……就在这刻，秦满江的左肩处，一个硕大的破碎观音头颅……陡然出现！</p>
奚梧桐头皮一麻，立刻推开了秦满江的身体。</p>
这一推，也推得秦满江回过了神。</p>
他看向奚梧桐时，她正在整理自己的头发。</p>
“先跟我回家吧？”</p>
她抬起头，微笑着看着秦满江：“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不明白，没关系，在我们的世界，时间很长，我会慢慢告诉你。”</p>
秦满江怔怔点头，跟着她走出了路灯的光线。</p>
硕大的雨点，已经渐渐小成了细腻的雨丝。</p>
那把伞早已收起来，被秦满江倒提在手上。</p>
他跟着奚梧桐，一步步往前走，一步步……走进了黑暗中。</p>
————</p>
“身份不明？死因也不明？”</p>
柏阳看着发来的验尸报告，眉头紧皱。</p>
夜已深，今晚法医部门加班加点，毕竟那具无面尸身，的确太过骇人。</p>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尸体，死者要么不是人类这个物种，要么……死者天生就是畸形儿。</p>
可是，没有长出五官的人，怎么进食，怎么呼吸？怎么可能活到这么大？</p>
事情在往众人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可当主刀的法医解剖尸体后却发现，这具尸体，身体内部的构造和人类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割开它的脸皮，切除掉面部的多余血肉后，能看到这些血肉换句话说，尸体的确是人，但却是一个没有长出五官的人。</p>
“是啊，阳队，大家都犯了难，那具尸体是人，但却找不到死因，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没有中毒，也没有疾病，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越是检查，大家越是心底发毛，到后来……”夏南偷偷看了柏阳一眼。</p>
“后来什么？”柏阳看着他。</p>
夏南一咬牙：“到后来，大家都说，这具尸体简直就像电脑游戏里，那些五官没有完整刷新出来的npc。”</p>
柏阳眼里惊疑不定：“什么意思。”</p>
“意思就是，那具尸体的存在，就像是世界忽然出现了bug，存在的本身被顶替，它不得不以这种方式离去，这甚至不是死去，而是……抹除。”</p>
“不可能，”柏阳断然说道，“亏他们还是法医。”</p>
夏南欲言又止，滴咕道：“阳队，你不知道在我们法医部门，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事了……”</p>
“甚至……”</p>
“什么？”</p>
“甚至有人在网上发布过一篇类似的论调，说时间是虚假的，世界是虚假的，我们……也是虚假的。”</p>
柏阳沉默了很久，而后一言不发，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就走。</p>
“阳队！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p>
柏阳没有回答，他急匆匆地离开了警局，但他的心跳却在疯狂加速。</p>
他可以不管那些论调，他看重的实事。</p>
他的观察很仔细，那具尸体的脸的确消失了，但身形……没有改变。</p>
而据他观察，今天出现的人里，有一个人的身形，和尸体几乎一模一样。</p>
如果有“顶替”的情况存在。</p>
那个人……将是唯一的答桉。</p>
恰好，那个人本身就在他的怀疑之内——</p>
秦满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