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深入毒枭老巢时，独孤城跟他们一起去的。</p>
去的一帮人，只有独孤城懂这种玄秘之术。</p>
剿完毒匪回国后，舟舟睡了好几天，醒来后性格变了许多。</p>
当年他们问过独孤城，独孤城交待，别提上一世的事，让他忘记，只是没想到他还动过国煦的魂魄。</p>
顾逸风转身去了书房，拨通沈天予的手机号。</p>
顾楚帆好奇心很重，也跟了进来。</p>
打了三遍，沈天予才接听。</p>
顾逸风道：“天予，我有事找你师父，很重要。”</p>
沈天予不答，反而问：“你们请到人了？”</p>
顾逸风神色一顿，“对。”</p>
“我师父说，是的，当年他动过国煦的魂灵。再生人，意识是与这一世共生的。如果上一世意识比较弱，会随着这一世的主体增长，慢慢忘掉。但是国煦意念很强，如果不动，他会一直伴随舟舟。舟舟性格强势，两种意识共存，会让舟舟有精神分裂的可能。我师父便将国煦的魂识从舟舟身上剥离，并布了一些法阵，想让他重新去投胎。两轮投胎后，便会变成普通人。可是国煦的残魂一直游离在六界之外，宁愿受阴风涤荡，也不肯再次投胎，他心中仍有执念。”</p>
手机开着免提，父子俩像听天书一样听着。</p>
顾楚帆只知哥哥从小就和他不一样，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神神道道的东西。</p>
与之相比，他宁愿做个快乐的普通人。</p>
听到沈天予又说：“这是我师父此生唯二后悔的一件事。他说，当年不该动国煦的魂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一动，全盘皆乱。”</p>
顾逸风听明白了。</p>
他沉吟片刻问：“这么说，白忱雪白姑娘真是凌雪再世？”</p>
“对，若没动他的魂识，舟舟长大后，遇到白忱雪，会与她再续前缘。我师父闭关养伤，一是替他师父续命伤了元气，还因为改了舟舟的命数，遭到天道反噬。”</p>
顾逸风沉默不语。</p>
天定轮回，独孤城替舟舟逆天改命，的确很伤元气。</p>
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棘手了。</p>
顾楚帆从父亲手中接过手机，问：“哥，国煦心愿已了，他想自行消亡。长老说，要找到动他魂识的那个人。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p>
沈天予道：“最好的方法是蕴养他的残魂，一甲子之后送他再去投胎，但是我师父元气大伤，没法出关。”</p>
一甲子要六十年。</p>
沈天予想表达的是，他师父不只元气大伤，也不一定能再活一甲子。</p>
阿普曼长老更活不了那么久，所以才要找动国煦魂识的那个人。</p>
顾楚帆问：“中途不能换人？”</p>
沈天予无声轻笑，嫌他这个问题问得太幼稚，淡声道：“不能。”</p>
顾楚帆着急，“那我们该怎么办？”</p>
沈天予沉吟许久说：“我回去吧。”</p>
顾楚帆担心，“会伤你元气吗？”</p>
沈天予觉得这个问题更幼稚，反问：“你说呢？”</p>
顾楚帆头疼，救哥哥，要以伤害天予为代价，不救吧，哥哥就成了怪人。</p>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p>
这种离奇的事情，居然让他们一家摊上了。</p>
门轻轻被推开。</p>
顾近舟走进来，对着手机那端说：“不用蕴养，我也不想再投胎，直接让我的魂识消亡即可。”</p>
沈天予沉默片刻，才开口：“等我回去再说，我已开始出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