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过窗户，望了一眼深夜里的学校，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辛苦了。”</p>
“栀栀，你是在哪里碰到韩松川的？”祁明澈见她已无睡意，边开车边聊了起来。他一直好奇他们怎么会在纽约碰见，但当时碍于韩松川在场，他便没有再问下去。</p>
“大赛上，他进决赛了。”</p>
“这么巧？”</p>
“嗯，就是这么巧。”孟向南望向茫茫夜色，眼神迷离，“我刚开始还以为只是名字的巧合，没想到真是柏川的亲弟弟。”</p>
“我看他们长得并不像，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p>
“明澈，有些事情可能就是冥冥之中吧。”她淡淡开口，“在JWMarriottEssexHoe，我还碰到了大伯父。”</p>
“嗯？”车已经停在她家楼下，祁明澈熄了火，转头望向她。</p>
“其实也没什么。”她回忆起他们之间认识的过程和对话，“他来参加FancialSuit，刚好在一个酒店，他认出我了，就简单聊了几句。”</p>
“聊顾家了？”</p>
“嗯，不过也没聊什么新的东西，还是那些陈年旧事。”</p>
见祁明澈没再说话，孟向南取过身后的包，“那我走了明澈，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p>
“等等——”祁明澈突然开口。</p>
“嗯？”她坐回座位，盯着他的侧脸。多日不见，她觉得他的下颌线愈发清晰，许是瘦了的原因，棱角比以往更加分明。</p>
“栀栀，两个多月前，我收到了皇家艺术学院的博士录取通知书。”</p>
他沉沉的声音传来，倒让她有些吃惊。</p>
“一直没和你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没做好决定要不要去。”</p>
“我的导师Layne发来邀请时，我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能录取。”</p>
更深的原因祁明澈没有再说，当时孟向南并没有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谈锦承也没有插手到两人的感情之中。他们关系暧昧，他也只是默默守护着她。</p>
“抛开所有不谈，Layne的方向确实是我喜欢的，也能给设计提供一些思路。”</p>
“我当时考虑到未来可能会在伦敦定居，或是在那边小住，有了博士的加持，在当地谋个教职，慢慢获得一些资源，有利于名栀获得更多海外合作的机会。”</p>
孟向南垂眸，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祁明澈说的每句话都合情合理，且十分理智，讲给任何一个外人听，都会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考量。可是——</p>
他有没有把自己放在未来的考虑范围内呢？</p>
既然他都这么说，她也没什么理由不同意，更何况她本身也没有想阻拦他的意思。孟向南深吸一口气，“明澈……”</p>
“栀栀。”祁明澈打断了她，“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不能过没有你的生活，在你离开的日子，每一秒都是煎熬。”</p>
话音刚落，他蓦地握住了她的手，“我说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所有的功名利禄我都可以不要。”</p>
“我只要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