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晓调整好情绪，转身看着宁九霄。</p>
焰风见状，赶紧退了出去，将门掩上。</p>
秦知晓本想说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可转念一想，她应该知道他会遭受这样的折磨。</p>
心头压着一块石头，难受得无法形容，千回百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p>
谢他？感激他？还是……莫名其妙的情愫在心尖缠绕，久久分不清究竟是什么。</p>
呼吸了好几下，放让自己尽力平静地问，“你……值得吗？”</p>
宁九霄绝美的桃花眼，如噙着一汪深邃的湖水，压制着内心的波澜。</p>
他撕去所有伪装，温柔地凝视她，声音嘶哑带着沙沙声，轻柔又小心吐出两个字：“值得。”</p>
值得。</p>
两个字如百年陈酿的酒一朝开启，溢出醉人的浓香，在她颤抖的心尖缠绕。</p>
秦知晓心头被重重一击，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p>
一向嬉皮笑脸的他，竟然深情款款地对她说一句值得。</p>
她已经不知所措了。</p>
他不是该说，你我只是合作关系？</p>
不是该说，你还没到可以死的时候，因为还需要她牵制这凌天禹，牵制着天鼎朝堂。</p>
不是该说……</p>
宁九霄艰难地走上前，费力地抬起手，轻轻抚弄她的脸庞，柔声道，“你不必内疚，这是我自愿的。”</p>
秦知晓用力瞪大眼睛，可豆大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滴落。</p>
一个人能为你舍了性命，她岂会不心痛？</p>
“为什么？”</p>
“因为心悦你。”</p>
秦知晓张口结舌。</p>
虽然听过他多次说我心悦你，可他都是带着调侃，带着戏谑，没一句真话。</p>
可今天，此情此景，他命都快掉了一大半，还能说出这样的话。</p>
宁九霄看着她滑落的泪珠，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为她拂去，“不哭。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不需要哭。”</p>
他似乎用尽全力说完话，虚弱的大口的呼吸，身子微微摇晃，秦知晓吓得赶紧扶住他。</p>
心痛道，“到床上躺着，不要说话。”</p>
宁九霄反握她的手，低哑道，“不，我得说完，要不……没勇气说了。”</p>
其实……是怕没机会说了。</p>
“因为你不喜欢哭，更不喜欢在人前哭，所以，会让你哭的一切，由我来扛。秦知晓，你可懂我的心？”</p>
秦知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p>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她都不知道该不该信他。</p>
可他说的话让她心动。</p>
“宁九霄，我可以信此刻的你吗？”</p>
宁九霄笑了，“凭你的心来感觉，你信就信，不信，就吧。”</p>
你看，又来了！</p>
秦知晓没喜欢过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p>
不敢信，可眼前看到的听到的，不得不信。</p>
秦知晓深吸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p>
“我信此刻的你，因为你用命来换我的命，我也愿意信此刻的你，哪怕你是在骗我。”</p>
宁九霄笑意深了，“好。”</p>
她还是不信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