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大爷的帮助下，温玉珠把霍世楠弄到了自己车上。温玉珠摸了一把血，直接在身上蹭了蹭，这样开车，黏糊糊的血才不至于在方向盘上打滑。</p>
张师傅腿也软了，他扶着温玉珠的车窗，眼中满是惊恐。</p>
“温总，那老太婆？”</p>
“看紧她，等警察过来！”</p>
温玉珠的汽车绝尘而去，张大爷盯着车尾灯，他身子一软，直接跪在地上。</p>
峤山医院距离温玉珠的厂房，至少四十分钟的车距，在温玉珠精湛的车技下，车程缩短了一般。</p>
温玉珠一脚油门，把桑塔纳停在急诊室大门口。</p>
听见一声刹车声，里面的护士冲出来，看见车里的情形，护士立马招呼身后的人抬担架。</p>
温玉珠的双手血迹斑斑，也许因为体温过高，冲进急诊室的时候，温玉珠双手已经结了血痂。</p>
“麻烦你！帮忙把齐怀远叫过来。”</p>
另外一个护士想了一秒钟，“你说的是，内科的中医，齐怀远，齐大夫？”</p>
“对！”</p>
护士不明所以，但是温玉珠目光灼灼，她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p>
“好的同志。”</p>
齐怀远赶过来时，霍世楠已经凉了。齐怀远经历过很多次生死，霍世楠的脸，他扫了一眼过去，就知道毫无生机可言。</p>
但是温玉珠期盼的眼神，还是让齐怀远心软了。</p>
“别急。”</p>
齐怀远安慰温玉珠，他走到霍世楠床边，象征性的搭了一下霍世楠的脉搏。这个经历，齐怀远觉得自己毕生难忘。</p>
他就想在给一个石头把脉，冰冷，发硬，毫无生机。</p>
他或许在某个时间段来过这个世界，但此时，他已经走了。</p>
齐怀远心脏怦怦乱跳，他转向温玉珠，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p>
“齐大夫？”</p>
温玉珠笑哭，却又带着笑意。</p>
“齐大夫，怎么样？你能救对吗？”</p>
齐怀远狠了狠心，他不想给温玉珠希望。</p>
“没救了。”</p>
温玉珠往后一靠，差点就摔倒了。</p>
“玉珠！别这样，真的没救了。”齐怀远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了，但是他很知道温玉珠的状态不对劲。</p>
短暂的失神过后，温玉珠又变成原来那个女强人。</p>
她走出病房，在走廊尽头的厕所洗了一下手。走出厕所时，温玉珠撞上了齐怀远的脸。齐怀远满脸关切，仿佛温玉珠要做傻事一般。</p>
温玉珠竟然笑了一下，就像什么事情没发生。</p>
“你们的电话在哪？”</p>
在齐怀远的带领下，温玉珠来到值班医生办公室。她先是给公安局打了一个电话，说这里发生了凶杀案。</p>
挂掉警察的电话后，温玉珠把第二个电话打给了江归。</p>
江家的电话，被江归很快接起。江归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疲惫，但是温玉珠已经顾不得这个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她要尽快见到江归。</p>
温玉珠在电话里，并没具体告诉江归出了什么事，她只是简单的说明让江归来一趟峤山医院，这已经能够引起江归的足够重视了。</p>
见到江归的瞬间，温玉珠就和江归再也没分开过，她紧紧攥着江归的手，把他带进了病房，病房亮着好几盏白炽灯，照得温玉珠的心凉冰冰的。</p>
温玉珠当着江归的面儿，掀开了盖在霍世楠脸上的白布。身后，警察也赶到了急诊室的病房。</p>
江归眉眼紧蹙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就像恶魔似的萦绕在温玉珠身边的男人，竟然变成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p>
她仿佛是在读小说，条理清晰，不带任何感情。</p>
由于温玉珠是事件当事人，公安把温玉珠带回公安局做笔录，走出公安局大门时，天边出现了一抹白线。</p>
“玉珠，我……”</p>
温玉珠似乎明白江归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侧过身子，把头埋在江归怀中。</p>
“江归，我们去宾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