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锋孤傲地站在冷风中,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但娅妮不同,她咬紧下唇的一半,将两个小拳头抱在胸前,面无血色。
美丽的眸子里涓着泪花,她再也不会喜欢格斗术了。
半巨人愤怒的用拳头砸向那名死去的士兵,一次又一次猛击他的脑袋,直到头骨被碾的粉碎,就像一只摔碎的西瓜。他的肩头印刻着属于上士的弓箭标志,银白的盔甲凹成了无用的废铁。骨头和鲜血铺洒在幽暗的小径中。桑利身上膨起的肌肉就像军营里的惠比特犬,胸肩鼓胀,面目狰狞。
“不要啊...”他简直是个杀人狂!她早就觉得他是个满口谎言的跋扈狂徒,却没有料到他如此残忍嗜血。死亡再次支配着她的恐惧。这些活生生的人在她的眼前被杀死,而她无能为力。她只能念出那些记不完全的祷词。不知道礼仪庙的修女们见到这样的场面会如何,也会静静地为他们超渡灵念吗?
“好了,全死透啦,死人最能保守秘密——”桑利擦干净手上的血,“你是害怕了吗,可爱的小妹妹?嗯,害怕就要乖乖听话,不然我就敲开你漂亮的小脑壳,像他们这样!”威胁,对小孩儿来说总是很管用,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凶器是一根藏在铁棍子里的直刀,只有一边儿有刃锋。未出鞘时,它只是一根其貌不扬的铁棍,见刃之时,便成了吟唱地狱挽歌的使者。半巨人的第一刀削掉了那个年轻士兵的脑袋,第二刀将另一名大鼻子的士兵从头顶一直劈到了牙齿。白花花的脑浆还有血,弄脏了她原本就不干净的靴子。最后一名士兵在死之后,还被他疯狂地砸爆了脑袋。
“不,不!你为什么要这样...他们根本不会泄露你的...你的秘密…”一、二、三,一共死了三个士兵。他们可能只是很平常的在巡夜,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前来搭救,结果死于非命。可她并没有大声呼喊呀,只是坐在马上哭泣而已。
当他们三个骑着马出现在夜色里的时候,娅妮一度认为是父亲派来的勇士。他们有三个人,杀人狂只有独自一人,虽然他很高。还有黑锋,她头一次觉得黑锋是只胆小而愚蠢的马,与陪伴自己长大的那只父亲的英武坐骑不同,就跟躲在墙角的海佛里一样。除了父亲,她还没见过它在他人面前这么听过话。它现在已经叛变了,它的新主人叫它去哪它就去哪。
“杀人狂…”不知怎的,这三个字终于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谢谢夸奖啊,”桑利想摸摸她的头,看她极为厌恶的用手拍开,“你的身上好香,小妹妹。我打赌你已经到了生孩子的年纪,对把?有跟中意的男孩子亲热过吗?”
他是个高大的杀人狂变态混蛋。娅妮根本不敢哭出来,只是安静地畏缩在墙边。不过,她明白这个强盗若是想伤害她,就不会特意跑来抓住自己,所以她现在还很安全。他不敢杀我,我很值钱,他更害怕我的父亲,而父亲迟早会找到我的。
可她忍不住。泪水涌出,“为什么?你难道总是这么残忍么?他们只是普通的士兵,你完全可以打晕他们…”说到最后她的眼泪已经挤了出来,他们比母亲死的还惨。母亲已经死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当然不是啊,”桑利背好身后鼓鼓的大袋子,把娅妮抱起了来,跳上黑锋的背,“他们并非是我所杀,我只是毁了他们的尸首。”他似乎说的理所当然,就像在大道上踩了几只虫子那么自然。
“你毫无人性,一定会被律石制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