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绝对不断小,并且有着很好的透光,白天的时候阳光洒进来也为屋子天了一中别样的味道。但是,空气中还含混这一种气味,很淡却也很强烈,一种腥味,不像是鱼腥味,也不像是水腥味。这股味道静静地在这个不算小的空间弥散开来,闻的久了,确实令人作呕。
还有一件事令我格外在意,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有一种压抑感压抑感尾随着我,一股没来由的感觉。
当我走遍了整个房间之后,我发现了压抑的源头,屋顶。它太矮了。只比我的脑袋搞出了十公分不到,我的头发几乎是擦着它在走动。
真是奇怪的房子,这太怪了,我从来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拥有这样低矮屋顶的房子。当我面有愠色的看向房东的时候——虽然那时我才十六岁,他却摆出了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虽然经过了多年的生活我也逐渐发现了,这里房屋的屋顶全部是这样设计的,多么奇怪的小镇,但在当时我真的很想对着他的脸抡上两拳。
不过当天下午我就碰上了一个令我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发自内
心反胃的人。他是住在我隔壁的家伙,一身深棕色的大衣,要知道当时可是夏天,穿成这样不是身体患有疾病就是脑子有病。但很明显,这家伙是后者。
他总是顶着一头油腻的不满头皮屑的头发,戴着一副和他大衣相配对的深棕色镜框的眼睛。最令我反感的是他的眼睛,总是闪着一股寒光,那是我曾经认为的极端变态者才会有的眼神。
我与他并未有过过多的交谈,对了,他的声音也很奇怪,好像是掐着嗓子说话一样,声音又瘪又刺耳。
那天夜里我失眠了,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失眠,我很清楚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房间。
但是我听到了一些声音,悉悉索索的,好像是人踮起脚走路又不想被其他人发现所发出的声音。
我看了一下表,四点多了,正是变态开始活动的时刻。
脚步声来自于门外,从被黑暗隐没的楼道中传来。我用着可能跟门外人相同的方法,敏锐的来到门前,附耳倾听。
门外,脚步声还在响起。从楼下到楼上。又从楼上来到了这一楼层。脚步声停了,全世界安静的就只剩下窗外的蝉鸣和不是吹过的风声了。
就这样呆了很久,本来失眠所亢奋的精神此刻有些疲倦了。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停在了我的门前。
我的脑袋炸了一下,心脏突突直跳,我生怕这声音传到了门外去。
然后,我听到了,低语声,没错!就是像我们平常说悄悄话时用的音调。我真的被吓坏了,要知道,那时我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低语声没有持续多久,然后四下又归于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