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晚带了师奴,阳貂儿,一直迎到了东海关,见到了张远桥,心头欢喜,急忙拜倒在路边,恭迎师父。
张远桥见到孙燕晚,忙问道:“听说师叔屡次出手,可有伤到你和清溪?”
孙燕晚忙说道:“师叔祖刺杀过一次大师兄,还单独堵过一次弟子,不过他老人家甚通道理,弟子已经跟他老人家分说明白,解开误会了。”
张远桥匆匆而来,还未知道后面的事情,仔细问了几句,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就这么两个宝贝徒弟。那个以前姓胡,现在姓武的可不是真徒弟,如何能不操心?
何况,他的徒弟若是被周叔游杀了,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张远桥松了口气,说道:“周师叔少年时就鲁莽,亏得你口才好,单堵你的时候,说服了他老人家没有动手。”
孙燕晚讪讪笑道:“倒是也动手过了几招。”
张远桥大惊失色,叫道:“你和清溪,加上黑侍中都没能奈何得了他老人家,只怕周师叔已经跟我一般,都是大宗师的级数。”
“更何况他还炼成了玄黄第十变————天地玄黄玲珑塔。”
“若是你们二人单独放对,如何还活的下来?”
孙燕晚不好在师父面前吹牛,阳貂儿却没这份顾虑,说道:“他跟师叔祖交手一次,有所感悟,离开皇宫的时候,就参悟了玄黄第十变,故而才能接下师叔祖几招,得以争取到了解释的机会。”
张远桥沉默了好一会儿,摸了摸徒弟的脑袋,说道:“师父忽然有些劳累,今晚帮我安排沐浴。
数日后,张清溪带了仪仗出城来接师尊。
这一次,张清溪必然会册封张远桥为国师,统领天下道教。
大琅没有了老祖宗,急切需要有人代替,穆仙猿不可能来,阳无忌来不得,大枯禅师不问世事,就只有张远桥和空蝉最合适了。
张清溪已经把翠含宫舍给了玄黄道,如今正在改建为太乙观,日后便是张远桥在雒京的驻驾之地,只是现在还没修缮好,本来张清溪要把师父安排在一处皇家宫室,但张远桥不喜欢,去了孙燕晚的家中暂时落脚。
当日晚上,孙燕晚开了家宴,只请了大师兄,师父,以及周叔游,他带了师如阳貂儿作陪。
两女都是主母的身份,这种家宴反而须得出席。
周叔游见到张远桥,甚为感慨,他其实没见过张远桥,他被关押在天武大牢五十年,那时候张远桥不要说拜师,连人都还没有。
当初的嵩阳派,只有他和风祖师两师兄弟,周叔游还是在天武大牢听其他后来被抓进来的武林人士说起,才知道师兄收了七个徒弟,个个都有不凡之姿,嵩阳派如今好生兴旺。
周叔游从天武大牢逃出来,没有立刻回去嵩阳山,除了想要报仇,也有这一点缘故,他跟晚辈们根本不认识,更说不上熟了。
比较起来,他反而跟孙燕晚最熟悉,其次就是张清溪,毕竟“刺杀”过一次。
张远桥对这位师叔也很好奇,他听师父每次提起,都是你周师叔不争气,若是痛下苦功,怎么会被人所算,现在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