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极远处的房舍顶端。
南宫烨拿着千里镜,看着自家黄毛被打包带走,丹凤美眸满是错愕。
她刚才瞧见扮猪吃虎的谢尽欢被两人堵住,还以为此子会人前显圣,把这俩人严刑拷问、大卸八块,万万没料到此子竟然装晕,还把这俩喽啰给蒙混过去了!
那这样就方便多了,悄悄跟过去,把老巢铲平就能收功回家,说不定还能逮住一条大龙!
念及此处,南宫烨悄悄跟了上去,丹凤美眸甚至流露出了几分即将收获颇丰的小激动……
城郊,松鹤湾。
距离周明安宅邸约莫两里的一处避暑别院内。
别院坐落于洛河沿岸,竹林环绕十分私密,些许护卫腰悬佩刀,在四方入口巡视。
庭院深处亮着灯火,湖畔茶社内,血老三与何瞒并肩盘坐。
何瞒小名何飞奴,本身是太子詹事,在何家事发后,隐匿在此,直到西北分坛人手抵达后,才开始继续运作教内谋划。
因为家中变故过大,何瞒脸上也带着几分哀色,正说着:
“爷爷和何亥殉教,确实是意料之外。不过所幸爷爷刚烈,弃车保帅自行灭口,未曾让我等全盘暴露。
“就是乾帝这白眼狼太狠毒,我何家真把他当姑爷,若没有我何家帮扶,他二十年前就登不上皇位,也没法续命到昨天。
“结果到头来,他灭了我何氏满门,还连累死了姑姑
血老三褪去了一身雾气,此时身着黑色僧袍,长发披肩,脖子上挂着佛珠:
“冥神教虽不被正道所容,但也有赏罚分明的教令,何氏为教内立下汗马功劳,教内自会铭记,何公子身为何氏嫡孙,往后就是冥神教内门嫡传。不过何公子要求把何参抓回来,确实出乎老衲意料,公子也想领他入内门?”
何瞒摇了摇头:“爷爷让何参离开,想着留个香火。但坛主觉得,既入妖道,要么身死族灭,要么羽化飞升,留后路说明和爷爷一样有了退意,为此才把何参抓了回来,物尽其用。”
血老三颔首:“有进无退,有欲无情,洛京坛的掌舵,确实是修妖道的好苗子。”
“无毒不丈夫,他一向如此。”
与此同时,地下深处。
宽大地室由石柱支撑,柱子上挂着油灯,因为尘封太久刚刚启用,内部阴冷潮湿,散发着淡淡腐臭味。
十余名披着斗篷的毒耗子,被封住气穴以铁锁绑缚,并排拴在墙边,身上的药瓶、毒蛇、暗器、蛊虫全数被收缴,虽然已经苏醒,但都是静默无声、脸色煞白。
只有没了眼镜,在昏暗地室内啥也看不见的步寒英,还在聒噪:
“道爷,我没骗你们,我还欠盗圣白斩几万两货款,这也是个狠人,李公公都敢洗劫。谢尽欢可以不管我,但债主不可能不找人……”
地下室后门处,何参披着僧袍背靠墙壁,仔细倾听上面动静,闻声回应:
“都说一百遍了,我不是管事的。再闹,我旁边这条疯狗,可是眼馋你们这群糟老头子很久了,他男女通吃,在这又没事干,当心拿你泻火。”
步寒英钩子一紧,当即闭嘴。
张褚顶着个大光头,抱着配刀靠在后门另一侧,闻言冷声道:
“你再胡说八道,老子把你也锁起来,让你待会跑都没得跑。”
“何必待会,咱们现在走屁事儿没有,再等一会可说不定了。”
“我是洛京分坛的人,和血老没啥情分,敢叛教逃遁,死的比你惨百倍。”
“看吧,逃命都能犹豫不决,你就不是修行的料……”
何参正说话间,忽然听到上方传来一声:
轰--
低沉轰鸣传导至地底深处,带起蜡烛轻微晃动,落下沙沙灰尘。
诸多蛊毒派毒耗子,疑惑抬头打量。
步寒英正想询问怎么回事,转头却见站在不远处的两道模糊人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疑惑:
“诶?这俩看守人呢?”
“兴许是上面出事儿,驰援去了。”
“嚯!不愧是妖道,这反应真快,哪像我们蛊毒派,一出事就知道抱头鼠窜……”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