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南煌道馆,前来斩舰!
从门外兀然响起的声音,像催命符,惊得应麟从沙发弹射起来。
他慌忙间扑向一旁,摸出平常放在书本夹层的手枪。
面带仓惶对准门口!
谁?
谁能闯进这里!
是南煌道馆来索命了!
应麟双眼死死地盯住那个方向,好像门外站着吃人怪物。
随时都会冲进来,将自己剥皮拆骨,大卸八块。
“南煌道馆……终于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应麟发出神经质地笑声,瞳孔布满血丝。
他已经好些天没睡过觉了,依靠违禁药品强行保持亢奋。
被家族当成弃子,彻底失去回到海州的希望……
这些让应麟绷紧着精神,像半只脚踩在悬崖边上,整个人摇摇欲坠。
罗冰的提议,让他又看到一丝生机。
宛若跌进大海的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只要葬送掉家族与南煌道馆的和解意向,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结果,等到的却是罗冰反水,一记背刺!
直至“南煌道馆”四个字传入耳中。
炸响在心头!
应麟那根牢牢拉直,无法松懈的弦。
好像终于崩断!
“来啊!我不怕你们!不怕南煌道馆……”
应麟持枪叫嚣,这些年困在小红楼内,宛若一个等待被执行死刑的囚犯,他早就受够。
不知道多少次的午夜梦回,他突然惊醒,如同着魇!
那位南煌道馆之主驾驶神机,踏破松谷河畔庄园,把应氏直系子弟踩成肉泥的血腥场景,不断地闪现于脑海。
尤其麒哥临死之前的恐惧眼神,更让应麟难以忘记。
凌晨窗外的任何动静,都叫他无比紧张。
这种高强度压力下,应麟很快就堕入违禁品的深渊。
他必须借助此物来麻痹自我,缓解那份不可抑制,发自灵魂的颤栗感。
“来吧!我在这里,我不会逃……”
应麟浑身在发抖,双手紧紧地捏着那把手枪。
嘭!
那扇厚重的实木门扉像被炮弹轰开。
从外部炸裂,碎屑横飞!
挺拔身影迈步进来,丝丝缕缕的劲力在激荡。
将升起的烟尘与粉末推远,免得沾染到身上。
“既然在家,怎么不过来开门?慢吞吞的,大喊大叫,真是毫无待客的礼貌。”
秦时步入这栋小红楼,绕过玄关,平静地注视应麟:
“应氏的教育,很不过关啊。”
砰砰砰砰——
看到秦时畅通无阻来到屋内,就像回到自家一样。
应麟如同受到刺激,手指扣动扳机,手腕接连抬起。
几颗金属子弹撕裂空气,飞向朝他走来的秦时身躯。
“准头太差劲了,应大少。”
秦时并不躲闪,任由子弹击中他那身学生制服。
刚挨着边,就像失去动能,叮叮当当,颓然坠地。
修身炉积蓄的澎湃生命力,释放出浓烈光华。
别说这种小口径子弹,就算杀伤力强大的穿甲弹。
也无法洞穿那道隐隐存在,横于身前的“屏障”。
秦时踩在柔软地毯,靠近应麟。
后者宛若退缩到角落的小绵羊,掌中那只手枪带不来任何安全感。
砰!
仿佛回到松谷河畔庄园的那一夜,无处可逃的强烈惧意,猛然攥住应麟的心脏。
他又是一枪开出,可那颗子弹被秦时稳稳接住,像被压瘪的弹头夹在两指间,散发黄澄澄光芒。
“还有什么其他手段吗?”
秦时松开手指,子弹跌在地毯跳了两下。
因为身量的关系,他那双平静眸子略带俯视意味,看向应麟。
“沈师兄,确实死得不值。”
这位应氏直系子弟,面容憔悴,挂着深深眼袋,呼吸短促又无力,体内的生命元气微弱稀薄,消耗大于补益。
很难想象,当初被老张定为南煌道馆接班人的二师兄沈长元,最终让这等货色阴了一把,枉送性命。
“我不想的!是麒哥他说,做成这桩事,可以得到家族的重视!贡献再上一个台阶……我没有参与沈长元的死!我真的没有!”
应麟喉咙滚动,秦时的形象在他眼中,与那位跃出神机,白发狂舞的南煌道馆之主重合。
他像堕入冰窟,发冷得厉害,几乎没办法正常呼吸。
“那些不重要。南煌道馆的招牌,需要应氏的血染。
沈师兄的那笔债,往后还有得讨。”
秦时摇摇头,抬手按向应麟。
百骸震荡,光华运转,炙热的气息氤氲在掌心。
“南煌道馆流一滴血,仇家就要留一颗头。
哪怕应氏子弟,也不能例外。这是规矩!”
……
……
教育司大楼。
莫启寰接起电话,秘书默默地站在一边,并未离开。
“好的,我知道了。这种恶性事件,我们一定要从根源杜绝!更要严肃处理!”
片刻后,他挂断通讯,抬眼看向秘书。
后者说道:
“二十分钟前,泰君解除掉小红楼那里的防御资源,把秦时标注为‘可通过名单人员’。”
莫启寰轻叹道:
“都让应麟不要轻举妄动,他非要作死,这下好了……”
秘书安慰道:
“司长,你已尽力,是应麟他自己不争气。况且,应氏那边表露出和解的意思,无疑是要舍弃应麟。”
莫启寰摇头道:
“做应氏的弃子,跟死在衡州,这是两码事。
即便应氏和南煌道馆和解,应麟被一脚踹开,他最惨的下场无非就是发配到更偏远的边陲之地。
但应氏不会接受自己的直系子弟,轻易给人赔命。这是底线!”
秘书无奈道:
“司长,南煌道馆所做的一切合规合法,我们也没办法阻止。
应麟他派杀手拦截秦时的飞行器,这事做得并不周密,很快就被安全司查出线索,可谓罪证确凿。
南煌道馆传人,动用权限,披甲持械,百无禁忌,进入属于‘防御地区’的小红楼。
从流程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莫启寰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眼皮耷拉着,好像在思考:
“应凰降临衡州,增添很多变数。他让应氏的态度出现分歧,甚至于应麟的死,都可能是应凰的谋划,没有他的帮助,南煌道馆很难撬开小红楼的防御铁幕。”
秘书不解问道:
“应凰他贵为第一序列的顺位继承者,应麟这种层次,压根不值得他费心算计才对。”
莫启寰沉默不语,负在背后的双手轻轻弹动。
他隐约听到过风声,应凰与帝京那帮复兴派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