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秘境中最为珍贵的宝物,怕不是已经落到了你的手中。”
“那灵药园中灵草被你搜刮的干干净净,至少有上百株千年灵草,三千年灵草还不知有多少株,说不定还有五千年灵草。”
“而且这处秘境如此庞大,开辟秘境的上古宗门实力定然不弱。”
“也许便有灵宝镇压底蕴,被你捷足先登,收入了囊中……”
众人闻听此言,看向陈渊的眼神不由微微变化,透出了几分莫名的意味。
陈渊转头看向叶归鸿,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冷冷道:“那灵药园中灵草虽多,但九成都是千年以下的低阶灵草。”
“若是叶道友有意,陈某可以分给道友一些。”
“至于灵宝,陈某一介散修,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世间还有这种宝物,更没有见过,还请叶道友赐教。”
叶归鸿冷笑一声,正要反唇相讥,王玄戈开口道:“叶小友且住,宝物唯有缘者居之,既然老夫让陈小友留下所得之物,便不会改变主意。”
叶归鸿还是不甘心:“秦前辈,此人一面之词,不可轻信……”
王玄戈淡淡道:“陈小友既然说他手中没有中枢阵盘,叶小友何必再咄咄逼人?”
叶归鸿不敢再多言,冷冷瞥了陈渊一眼,脸色颇为难看。
众人见王玄戈如此维护陈渊,也按捺住了心中那些幽暗的想法。
陈渊心中冷笑,叶归鸿枉为大修士,也不知是不是神魂受损的缘故,显然已经被恨意冲昏了头脑。
黑袍老者分神既然做出了决断,又岂会轻易更改?
随后众人在齐寒舟、刘姓修士两个阵法大宗师的安排下,依次施展神通,再由王玄戈定鼎一击,很快便破开了阵法。
陈渊在人群中极为显眼,只有他一人没有拿出法宝,单纯凭借肉身之力,威能却丝毫不逊色于众人施展的神通秘术。
而化神分神也是化神修士,远非元婴修士能比,轻描淡写的一击,便抵得上三名大修士合力,众人脸上都是露出敬畏之色。
但陈渊看着王玄戈施展神通,心中却是觉得,若是自己全力以赴,同时激发三种真灵之血,面对消耗极大的黑袍老者分神,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
众人破阵而出,便分头去寻找宝物。
剩下四座山峰的阵法也颇为坚固,但大修士就能够破开。
三名大修士依次破开阵法,其中白发老道最为凄惨,孤身一人进入阵法,什么都要亲力亲为。
王玄戈随手一击,破开选中的那座山峰阵法,三名太冥宗修士入阵寻宝,只留下了王玄戈、陈渊、叶闻笛和被捆住的魁梧大汉。
陈渊待众人离去之后,面露犹豫之色,频频看向王玄戈,几次张口欲言,但又重新闭上了嘴。
王玄戈见状,温言道:“陈小友可是有话要说?”
陈渊如释重负,对王玄戈抱拳一拜,正要开口。
王玄戈却是抬手一止,然后并指一点魁梧大汉,他身上的蓝色长索便延伸出一层蓝光护罩,将他笼罩其中。
魁梧大汉哂笑一下,但没有任何声音传出,闭上双眼。
王玄戈放下手:“好了,小友可以说了。”
陈渊扫了魁梧大汉一眼,说道:“晚辈只是一介散修,与前辈只有一面之缘,前辈却对晚辈如此关照,晚辈心中很是惶恐。”
“敢问前辈,为何一定要让晚辈往素月湖一行?”
“若有需要晚辈效劳之处,前辈只管开口,晚辈定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王玄戈微微一笑:“小友勿忧,老夫有一场天大的机缘要送给你。”
“不过小友能否接下这场机缘,还要回到素月湖中,才能看出分晓。”
陈渊心中一沉,他不想要什么天大的机缘,只想从秘境中安然脱身,离黑袍老者越远越好。
芥子环中的宝物足够他修炼到元婴后期巅峰,中年文士留下的妖丹,足以让他体内的朱厌真血变得极为精纯,超越鲲鹏真血和夔牛真血,重新成为他最强大的底牌。
但黑袍老者分神想要送他一场机缘,他就不能拒绝,只好面露感激之色,恭声应下。
但陈渊心中却是极为忐忑,自己和黑袍老者非亲非旧,他却非要送自己一场机缘。
这场从天而降的“机缘”,可不是那么好接的,说不定就是一场杀身之祸。
王玄戈抬手一点,那层蓝光护罩消失不见,盘膝坐在一块山石之上,闭目养神。
魁梧大汉睁开双目,上下打量着陈渊,目中露出审视之意。
陈渊毫不理会,转身来到叶闻笛身前,抱拳一拜:“陈某一时不察,害死了张兄,连道友也险些遭难,还请道友见谅。”
叶闻笛凝视着陈渊,神情很是复杂,半晌之后,叹了一口气:“道友不必自责,你也差点被那白猿妖王残魂夺舍,张兄身故,并非道友的责任。”
“叶某彼时急火攻心,失了理智。”
“但现在回头细想,却能看出,道友一直在与那白猿妖王的残魂抗争。”
“否则他一击不中,肯定不会停手。”
“只是张兄离宗之时,尚未结婴,保命手段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而我运气不错,临行之际,掌门真人赐下了一道碧落剑剑气护体,否则也要步张兄后尘。”
陈渊苦笑一声:“张兄身死之时,在下也是怒不可遏,然而那白猿妖王残留下一缕元神,太过强悍。”
“在下也是拼尽全力,所幸炼化妖兽精血后,神魂本就不弱,又有三位前辈消耗,内外夹攻之下,方才侥幸将其灭去……”
他边说边用眼角余光,留意远处王玄戈的神情,心中颇为忐忑。
一个元婴中期修士,能够灭去炼虚妖王留下的一缕元神,单纯凭借自身之力,绝然无法做到。
他这番解释不知有没有用处,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最好能够减少黑袍老者分神的几分怀疑,至少也能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叶闻笛显然接受了他的解释,神情缓和下来:“我辈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九死一生。”
“道友切勿将张兄之事放在心上,影响了心境。”
陈渊正色道:“在下省得,这次我欠叶道友一个人情,日后若有所需,尽管开口,在下绝不会推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