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它也感受到了恐惧?
程实沉默了。
是,被欲望控制这锅自己得背,但有一说一,没有出现的乐子神就不该为此负上三......七分责吗?
还有【命运】呢!?
号称要让自己走向既定的另一位恩主为什么也不出现,难道自己的既定会在欲海深处吗?
荒诞!
这话说出来,怕不是要把寰宇给笑死。
好在是脱离了欲海,捡回了一条小命,这下是真的欠那位大人一条命了。
程实打起精神,绷紧神经,越走越快,没多久就又回到了恐惧母树的脚下,不过此时乐乐尔已然彻底枯萎,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这位叱咤欲海无尽岁月的【污堕】令使,终于随着祂母亲的陨落一齐陨落了,也不知当祂们在另一个维度相见的时候,是否还对寰宇繁荣的意志有所分歧。
“死了......一位令使居然就这么逝去了......”
眼前的一幕无疑给了程实巨大的冲击,虽然他见证过【繁荣】的自灭,可那场让寰宇失声的自爆毕竟轰轰烈烈骇人心魄,可乐乐尔的死......
祂就像是一株被按下了加速键的巨树,死的普通至极,死的无声无息,跟路边枯萎的花和林中倒下的木似乎并无不同。
这鲜明的对比才是让程实震撼的原因,无法想象,一位祂的陨落竟可以如此悄无声息。
所以哪怕是成为了从神,也不过是这时代长河中一朵较大的浪花罢了,与跳出河面端坐河岸的【祂们】完全没有可比性。
或许等到下个时代乐乐尔还能重新开始,可问题是,祂能等到吗,寰宇能等到吗?
就算等到了,等来的会是另一个时代,还是......
另一场实验?
程实的思绪陷入了混乱,一抹迷茫闪过他的双眼,但恐惧惊醒了他,让他很快又找回了自己。
他站在这枯萎的巨木之下,左右打量片刻,突然有些疑惑道:
“嘴哥,沉沦之地会有普通生命闯入吗?”
“·你承认自己是令使了?”
“......”程实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毕竟算是以梦中人的身份进来的,肯定不算是普通生命,可我明明记得自己刚刚在这树枝上看到了一只麻雀,此时怎么不见了?”
“·这不在这儿吗,整天叽喳聒噪,可不就是个麻雀吗?”
“......”
今天不宜跟嘴哥搭话,阴阳起来没完了。
不过那麻雀难道是欲海潮汐扰动之下的错觉?
程实微微皱眉,没太放在心上,他的视线很快就被乐乐尔的“尸体”所吸引。
想想看,克因劳尔不过是捡起了一根乐乐尔掉落的枯枝,就塑成了一把能裂风杀人的巨弓,那自己要是把整棵恐惧枯树搬走......
嘶——
欲海又开始影响我了!
想着,程实不自觉的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斧头。
见此,有人嗤笑一声:
“·古有愚公移山,今有小丑伐木。
然愚公子孙无穷,小丑止有笑料。
若能以笑代斧,愚公远不及尔。”
“......”
程实听了脸色一垮,疑似失去了所有气力。
坏了,最不想嘴哥有文化的一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