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丞相摇头道:“不曾有逃回来的,都逃往外边去了。”
水猿大圣十分发怒,道:“果是些怕死的,见我教重山压倒,便四散而逃。”
龟丞相道:“大王,他等知天时哩,若大王挡不住,他等如何挡得,若是回府,若大王怪罪,他们亦难逃一死,故只能逃走。”
水猿大圣闻听,陷入沉思,不再多说。
……
淮河外林中,白鹿驮着左良行到此处,与姜缘一众汇合。
左良行在火堆前,拜道:“先生功成否?”
姜缘摇头道:“不曾功成。”
左良惊道:“那水怪如此了得?教先生这般真仙,拿不得他?”
牛魔王道:“你这厮,怎说这般话,老爷一合便降伏那水猴子,奈是老爷要他心服口服,镇守一地水脉,方才放他离去。”
左良闻说,拜道:“不曾想是这般,奈是我不知缘由,胡言胡语。”
姜缘摇头道:“无碍。”
牛魔王摇摆着身子,说道:“老爷,我与左老儿这般娴熟,不若就无须使变化术了,现出真身来,他定不害怕。这般用变化术,身子有些不适。”
姜缘道:“你且问问,若他愿的,你现真身无妨。”
牛魔王扯住左良,说道:“左老儿,我现出真身来,你可会被吓着?”
左良道:“牛爷,我与你这般娴熟,岂会被吓着?你如今不是真身不成,那你真身是何等模样。”
牛魔王笑道:“我真身有些丑陋,就怕你被吓着。”
左良道:“牛爷,我这一辈子,摸爬滚打,见过不少相貌丑陋的,怎会被吓着?”
牛魔王大笑道:“好兄弟,你这般说,我便安心,且看我真身。”
说罢。
牛魔王摇身一变,现出真身来,只见牛王顶着一对牛角,相貌中有些灵相,但仍是不掩妖魔凶相,血盆大口,眼露凶光。
左良一见,唬得跌倒在地,身子打摆,慌了道:“牛,牛爷。”
牛魔王嚷嚷道:“你这厮,不是说不会被吓着?怎个这般模样。”
左良战战兢兢的道:“不识牛爷本相,今方见得,有些为牛爷威风所摄。”
牛魔王大笑道:“我便知我威风八面。”
姜缘持戒尺打了一下,说道:“你这牛儿,怎个逞威风,不见被你吓着了?”
牛魔王坐下来,与真人赔罪,方才说道:“你这左老儿,不怎中用。我虽丑了些,但我一心向善,面丑心美,你怎个看面不看心,教我唬着。”
左良慌道:“是我不曾见妖见怪,今方见着,一时守不住心,方教唬着,牛爷莫怪。”
牛魔王道:“你莫要心惊,当守心神,戒惊戒嗔,我曾听老爷教导,有言是‘心常静’。”
左良打摆着应声。
一众在林间歇息,一夜无话,待是天晓,姜缘便教白鹿驮左良离去,免受殃及。
姜缘等白鹿离去,与牛魔王说道:“牛儿,你且去将那水猿大圣唤出。”
牛魔王抡起混铁棍,正要前往,忽是停住,说道:“老爷,若这时去喊那水猿大圣,若他再败,又说不曾睡够,那当如何是好,不若等日上三竿,再去唤他。”
姜缘笑道:“依你便是。”
二人行至淮河边,等着时候,待日上三竿,牛魔王即上前叫阵。
这次不消牛魔王抡混铁棍打,水猿大圣即自河中跳出,抡着精铁枪。
姜缘笑道:“水猿大圣,此番无须兵马助阵了?”
水猿大圣道:“自是无须!”
姜缘道:“你今日可吃饱喝足,睡够神满了?”
水猿大圣道:“一应俱全,今定要与你分个胜负。”
姜缘笑道:“我知你心中所想,我定不使袖里乾坤,三昧真火,定身术,七星宝剑那等,定教你服气。”
水猿大圣说道:“请真人赐教!看我本事!”
姜缘道:“你有何本事,尽管施展。”
水猿大圣叫道:“看我神通!”
说罢。
水猿大圣踏上云头,嘴中捻诀,但见淮河之水如得神助,竟奔流而出,成水势为用,好水猿,兴风作浪,借淮河之势,要对付姜缘。
只见淮河之水往真人身中扑去,汹涌澎湃,漫过山头如海势,冲开石壁似汪洋,真是个大本事。
真人见之,使金公神通而来,任是水势似海,近不得真人身。
姜缘见水势绕他而去,唯恐伤至附近田地,他即取豫鼎,朝上一掼。
那淮河之水见了豫鼎,倒流而回,怎敢造次,水猿大圣见了豫鼎而来,取枪一挡,只听哐当一声,水猿大圣跌下云来,精铁枪断碎,手软筋麻,怎还有再战之力。
水猿大圣见真人三两下间镇了淮河之水,心惊胆战。
姜缘受了豫鼎,说道:“水猿大圣,你可服气?”
水猿大圣战兢兢的问道:“那是甚宝贝?”
姜缘道:“豫鼎也。”
水猿大圣问道:“可是禹王所铸的九鼎?”
姜缘道:“正是。”
水猿大圣心中生怯,道:“这是禹王九鼎,若败在此鼎上,我不服气。”
姜缘笑道:“你如何才肯服气?”
水猿大圣道:“若你不使豫鼎来胜我,我便服气!”
姜缘道:“既如此,我不使豫鼎。”
水猿大圣起身,挺断枪就要再战。
怎料姜缘取戒尺只是一打,水猿大圣便被打去,再是一败。
水猿大圣遭六败,心中不甘,他道:“我不服!”
牛魔王曳步上前,骂道:“你这厮,果真是不识天数,真人六败于你,你怎还不服气!”
水猿大圣叫道:“若能胜我此本事,我方是诚心归降!且看我本事。”
说罢。
水猿大圣显出本相来,竟有千丈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