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王不言,挥棍劈头就打。
行者迎上争斗。
二人在府前争斗七八合,不分胜败,牛魔王心中有惊,暗道:“这厮怎个天生地养的,斗了这般久,不知饥渴。我乃在府中吃饱喝足,方才有气力,这猢狲与我相斗许久,教我扇飞去,又赶回来,竟尚有这般气力,若斗上千合,我绝非他敌手。”
牛魔王一棍将行者打退。
行者笑道:“兄长,今你我武艺不分胜负,不若将芭蕉扇借我如何?”
牛魔王道:“没门!且看我宝贝!”
说罢。
牛魔王将腰间悬着的豫鼎取出,朝行者便掼去。
行者见了豫鼎,只觉眼熟,一发心惊,他本要问上一二,怎奈豫鼎掼来,他举棒上前抵敌。
金箍棒刚与豫鼎一碰,行者教一压,险些跌下,硬碰一鼎,手软筋麻,怎还有再战之力。
牛魔王大笑道:“猢狲休走。”
牛王举棍就要来擒拿行者。
行者勉强举金箍抵挡一二合,再战不得,金箍棒教打落在地,他将身一纵,驾云离去,不敢再战。
牛魔王追不得,只得将金箍棒拿走,回到芭蕉洞之中。
罗刹女迎来,询问战况如何。
牛魔王备陈前事,将豫鼎供奉在上,沉吟良久,又将金箍棒供奉在旁。
罗刹女问道:“大王,既是战败那猢狲,怎个供奉他的宝贝。”
牛魔王道:“那猢狲的宝贝有些来头,传闻乃是禹王治水的一个定子,与老爷这豫鼎乃是本家宝贝。我等不敬猢狲,亦当与禹王留三分敬意,再说,老爷有禹王宝贝,不知与禹王有甚关系哩。”
罗刹女闻听,同拜了拜,方才问道:“大王,那猢狲我等捉不住,当如何是好。”
牛魔王道:“那厮云快,他若要走,果是无法捉得。然是他那一众要取经,非是我等要取经,那猢狲定会再来。”
罗刹女道:“大王,那猴子最善搬救兵,若是请得天兵天将来,我等当如何?”
牛魔王拍胸膛说道:“有何惧之?我老牛何惧天兵天将,若那猢狲这般搬救兵而来,我老牛就不会搬救兵了?”
罗刹女道:“若非必要,莫要惊动老爷才是。”
牛魔王道:“夫人,我自省得。”
……
话表行者一驾筋斗云,往房舍中而去,少顷间则行至,见了取经人一众。
猪八戒见着孙行者,上前喊道:“师父,大师兄回来了。”
一众即走出,见着行者风尘仆仆。
唐僧上前问道:“贤徒,怎这般模样?可有损伤?”
行者坐了下来,手软筋麻,说道:“不曾,不曾。只是那山中,非是有铁扇仙,乃是有个牛魔王。”
猪八戒问道:“哥啊,怎说牛魔王?”
行者遂备陈前事,将他与牛魔王大战,遭一扇扇飞,又与灵吉菩萨取了粒定风丹,再与争斗,牛魔王取一鼎打得他手软筋麻,不能抵敌。
唐僧合掌道:“不想这一二日间,这般多事。贤徒你尚不能竟功,如何能过此火焰山。”
老者惊道:“早有言说,这芭蕉扇借不得,借不得。纵是神仙亦难借,长老还是他处走,只消不去西方,其余皆有路可行,任是东,南,北,随你等去。”
沙悟净道:“有经处有火,无火处无经。怎生是好。”
行者喘息不定,说道:“莫急,莫急。我见那牛魔王的鼎甚是眼熟,恐是禹王九鼎之一,若是打斗,我不惧牛魔王,乃是那鼎厚重,只消一撞,我即手软筋麻,不能再战。待我想个法子,将拿”
猪八戒道:“哥啊,你是盖三界有名的贼偷,将鼎偷了,用那鼎去对付牛王,不就功成。”
行者道:“你这呆子,倒有个法子,怎奈那鼎儿厚重,恐拿不得,但那府中却可去上一遭,一来我兵器教他拿了,二来若有良机,亦可取了那芭蕉扇。”
唐僧说道:“贤徒,且在此处歇息一二,再去不迟。”
行者遵令,不敢有违。
老者奉上茶饭与行者。
行者用些茶饭,歇足一日,拜别唐僧,方是再往翠云山而去,他一驾云,须臾间行至翠云山,蹑手蹑脚到了芭蕉洞前,变作一苍蝇儿,往芭蕉洞内飞去。
那芭蕉洞门有缝隙,正是教行者入内。
行者一进入,在府内晃荡许久,见了府中有些童儿在擦拭,牛魔王正在台上,与罗刹女吃些时果,好不自在。
这行者见牛王不曾发现他,便安心不少,他往后厅去,果见了他那宝贝金箍棒,正教一鼎旁供奉着。
行者心中暗道:“我这兄长,倒也客气,虽与我抵敌,但取了我的兵器,将之供奉,与我有些兄弟情。”
他遂再望见金箍棒旁的豫鼎,只觉眼熟,暗道:“此鼎与我大师兄的豫鼎一般无二,曾闻说这般鼎儿有九个,不知这是我大师兄那个,还是余八个之一,且容我细细一观。”
行者不曾见八鼎,怎分得出详细来,他现出本相,先将金箍棒收走,再双手一捧,要将豫鼎举起,此等神物,怎是他能举起。
行者有推山卸岭的神力,绝无搬举一洲的气力,神物重比泰山,行者举不得。
这一搬举,撼动不得豫鼎,有所动静,教牛魔王注视来,见了孙行者,骂道:“你这遭瘟的猢狲,怎个敌不得我,使这等掏摸的,来盗窃我府中,早有闻你是偷天的大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来人,快将这掏摸的,拿将来。”
牛魔王一声令下,数百兵马举刀兵来,要来擒拿孙行者。
孙行者不敢在府中放肆,掣出金箍棒,一路解数打将出去,不曾伤命,只道打出路来,少顷间,他将府门打碎,离了芭蕉洞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