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宇这么说也引得所有人看向他,庄霖想了想倒也没有直接否决。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不过他们肯定也有自己的理解,且看吧。”
刘宏宇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他认为师父这次手下留情了,所以应该也是存了一丝念想。
正在此时酒楼下方的街道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街道上传来,惊得街上一些行人纷纷避让,而马上的骑士似乎十分焦急,一边纵马而行一边高声大喊。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军情紧急,给我让开————”
声音传来,让庄霖收起了手中的小龙,几人不由凑近雅间的窗前望向街道。
那骑手一路纵马袭来,街上鸡飞狗跳,但骑手身上的那一股子浓浓的煞气,却也十分惊人,显然不是个简单的传讯小兵,至少也是身经百战之辈。
“看来又要战乱了!”
无名这么说了一句,他记得当年也是有许多战乱。
庄霖在一边沉默不语,而夕渺则是淡淡
道。
“这世道,本就乱,太平的日子才罕见呢,人间如此,天地间的修行之辈难道有什么分别么?”
下方街道上的骑手一路纵马狂奔,看似是不管任何百姓,但实则骑术极为高超,往往能够避开一些惊慌的人群,除了能直接微微牵马变向,有时甚至纵马一跃,连人带马飞跃过一些地方。
“先生?怎么了?”
夕渺说完话却见庄霖一直盯着街道上的骑手,不由疑惑一句,而庄霖则似乎才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
“没事。 ”
不过庄霖已经看出来了,那纵马而行的骑手,是当初他指点过武功的四人之一,正是使得一手好枪法的杨天磊。
他从军了?那么陆景他们是否也是如此呢?
衙门所在的几名守门衙役远远看到奔马疾驰而来,有人都被吓得赶忙往旁边避开,这马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不过那骑手马术高超,纵马冲到了衙门跟前猛然一勒缰绳,马儿竟然人立而起,在街头长鸣……
随后马上骑手直接翻身下马,冲入了衙门内部。
“襄阳官员何在,襄阳官员何在?”
“这位军爷,这位军爷,还请稍等,我等立刻去禀报大人!”
衙门中有官差赶忙回应,这来的传讯之人气势汹汹,背枪扶刀,看着简直是要杀人,哪敢有半分耽搁,一边去通知官员,一边则是赶忙将人请到衙门大堂休息。
“水,水—————”
杨天磊大吼几声,官府的差人赶忙送来一皮囊清水,前者就在衙门大堂内“咕噜咕噜”往口中狂灌了一大袋水,连肚子都微微撑得鼓起,这才缓和了口渴。
守在边上的官差看的暗暗咋舌,更是被来人身上的煞气逼得不敢多言。
也是这时候,襄阳太守邵寄灵和殷旷之几乎是一起从后堂急着走来,身边则跟随着几个衙役。
进入衙门大堂,一见到骑手的模样,两人还不觉如何,但身边的几个武功不俗的衙役就立刻觉出这骑手不简单了。
“快,快说是何军情?”
邵寄灵赶忙询问,杨天磊抹了抹嘴也不废话,简单解开外甲,露出了里面绑在身上的竹筒,他一把拽出,又从里面取出信件递过去。
“洛阳告急,慕容永领兵进犯洛阳之时,翟辽疑似与之勾结,同样起兵来犯,此番外敌来势汹汹,大帅命我传讯求援,我不眠不休狂奔行五日才到这里,还请大人速速准备军需粮草以及可战之兵!”
殷旷之心头一惊,在邵寄灵还有些六神无主的时候立刻问道。
“洛阳距离襄阳路途不算近,沿途城池众多,怎么军情怎么直接送到这里来了?”
当初殷旷之和杨天磊虽然在船上有一面之缘,但如今几年过去,前者已经长大成人,后者也饱经风霜又穿戴甲胄,双方都没认出对方来。
杨天磊直言不讳道。
“沿途诸多城池要么陷落,要么被困,更有一些腌攒之辈望风而降,如今我所知的,只有洛阳一带由大帅领兵抵抗,其余地方……”
“那许昌呢?”
“在下不知,只知道早已失了联络,我见南下情况不妙,一路狂奔至襄阳!我已经人困马乏体力不济,还望两位大人速速向朝廷传讯,与我同行传讯之袍泽,大多已经殒命!”
杨天磊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但句句要命,而且光是看他甲胄上的污血,就知道他这一路行来十分不易!
殷旷之听得死死攥紧了拳头,一边的邵寄
灵已经脸色惨白,口中喃喃都带着惊慌。
“怎么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