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苏眼睛猛地睁开。
一眼就看到了他很少看到的人间妙景。
他躺在一间房中。
房间里装饰极其雅致。
窗外，嫩柳轻摇。
窗外，幽香阵阵。
一个声音从左侧传来：“醒了？”
林小苏一弹而坐起，就看到了蓝妖。
蓝妖脸上有淡淡的红，她的眼中，激动无限。
“我睡多长时间了？”林小苏道。
“一天一夜！确切地说，十八个小时。”蓝妖道：“恢复得怎么样？”
“理论上全部恢复！”林小苏笑了：“情况怎么样？”
“提起战果，那是份外下饭！”蓝妖嫣然一笑：“我先给你端来饭菜，你吃完了，我再说这件激动人心的事儿。”
饭端来了，菜上了，林小苏也是真饿了，一扫而空。
一个美女机器人进来，收拾碗筷而去。
蓝妖亲自端来茶水，递到他的面前……
激动人心的战果，全面呈现……
潜龙肃奸，大功告成。
十八策司，拿下两人。
层级之高，震古铄今。
最高首脑层级如此之高，也注定了他们那条线上的人，个个都不简单，总人数到目前为止，已经达到26人！
虽然说一个拥有十万人数的超级机构，出现26名内奸看起来并不多，但在潜龙这种机构中，那是真正的骇人听闻。
潜龙高层开了整整一天的会。
各部门全都后背冒汗。
难怪这些年来，潜龙战损如此之大，原来内奸就在身边……
“此番肃奸，说句矫情的话，功劳实是盖世！”蓝妖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清查、反思、平反、追责……这些暂且不提，长夜回101了，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长夜已经走了……
林小苏道：“什么？”
“神控术，非必要，莫要用！”
林小苏静静地看着她。
蓝妖道：“这种让人说真话的秘术，在审讯界，是核武级别的存在，但是，你必须明白两点，其一，张言、刘也、蔡琴大脑神经重度损伤，他们，已经废了！”
“废了？”林小苏心头微微一跳。
“是的，几乎等同于白痴！这就是神控术的直接后果，也可以说是最严重的后遗症。”
林小苏轻轻点头。
蓝妖的话，有对的部分，也有不对的部分。
对的部分是：目前情况下，她说的是对的，接受林小苏神控之术的人，都会成为白痴。
但不对的部分是：这不是神控术本身的后遗症，而是林小苏次神造诣还不够导致的。为何？
那就跟神控术的基本理论相关了。
神控术，意识渗透代入！
本身就是一个破而后立的过程。
破，就是打破对方原有的认知，让人丧失自主思维，只能浑浑噩噩，问什么，机械地调取自己大脑中存储的信息。
而立，是植入新的认知。
高明的神控术，可以让任何人接受任何指令，神控术下的人，可不是白痴。
但林小苏的次神造诣还低了些，只能破而不能立。
所以，人也就精神错乱，无所适从了。
这些，林小苏自然不会更正。
“其二！就更加忌讳了！”蓝妖盯着他的眼睛：“我希望你认真听好，好好反思！”
“你说！”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十二个字，没有解释。
林小苏当然懂……
水太清了，会没有鱼，人太精了，没有伙伴。
这秘术岂止是太精？
这是可以将所有人底裤都扒到脚后跟的秘术！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纯粹意义上的“事无不可对人言”之人。
任何人，都有不足以与外人道的秘密。
你一开口，将别人的秘密都扒得一点不剩，谁还能跟你玩？
这个忠告，不该是潜龙人员的忠告。
只该是朋友的忠告。
而且还是私下里才会提及的忠告……
林小苏轻轻一笑：“这真是长夜委托你转告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