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冲击波究竟从何处过来的，他无法看到。
然而，到了审讯室之后，一屁股坐在王中则坐过的椅子上，保持王中则当时的身体状态，他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冲击波传来的方位。
室内此刻空空荡荡。
但在时空回溯之下，自然不同。
他看到了……
当时，对面有三个人。
两男一女。
初看一无异常，细看也一无异常……
然而，就在他们屁股落座，即将开启审讯的时候，确切地说，在他们做准备工作的时候，中间那个男的掏出了一支笔，他轻轻按下这支笔的笔头，将笔放到记录薄旁边。
整个过程中，没有丝毫异样。
但是，就在他按下笔头的那一瞬间，王中则意识湮灭。
而且那笔头，无巧不巧，正好对着王中则的脑袋。
林小苏站起了身。
“小苏……”两女同时过去。
“该看的看完了，出去吧！”林小苏道。
三人出了审讯室，上了电梯，出了那栋建筑，走在那小河边。
这个时节，河水清幽。
河两侧，一排排的小木屋，落叶还泛着青，秋凉似乎在这里悄然登临。
“有没有什么发现？”长夜道。
林小苏脚下一定，踏在一块青石上。
蓝妖眼中一缕光彩掠过，她似乎窥见了某种可能。
跟他一起办事已经不少了，她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她觉得这小子似乎真的发现了什么玄机。
哪怕是如此的不可信。
“杀人的，是次神术！”
“次声？真的是……”长夜大惊失色。
这是她最害怕的情况。
潜龙内部，对这起奇案，虽然讳莫如深，但是，是真的有很多人怀疑妙音天王。
长夜对妙音天王印象极好。
蓝妖更是视妙音天王为闺蜜、姐妹，她们真不希望这事儿是她干的。
而今日，林小苏开口一句话，她们都心惊肉跳。
“不！不是次声！”林小苏道：“而是次神！次神术，精神力秘术！”
蓝妖心头大跳：“类似于幽影天王？”
精神力秘术，她亲身领教过一次，就是上次的生魂蛊之祸。
幽影天王入江城，攻击了她一回。
林小苏入江城，与幽影天王江边较量，幽影天王一张面具为基，将精神力秘术的攻击力提升了一个大档次，如果不是林小苏以另半张面具，施展大空旋为她阻隔，她恐怕就有生死之危。
是故，她对精神力秘术，这种来无影去无踪，防不胜防的诡异杀人术，深深有感。
“是！”
林小苏一句话斩钉截铁。
“你确定？”
“百分百！”当世之人，恐怕还没有哪个人，能比林小苏更清楚精神力秘术。
因为他本身次神造诣就已经达到22级，他平生遭遇过至少四次次神攻击（跟凯瑟琳进入千灵圣棺，首次接触次神术；初元寺慧空攻击；幽影天王攻击；笛老攻击），更是开了次神秘境（打开“天人锁”）的人。
“次神秘术！”长夜道：“那就不可能是妙音天王！”
“本来就不是她！”林小苏道。
“那……到底是谁？”长夜道。
次神杀，跟次声杀一样，都是无影无形，哪怕当面杀人，你也是死无对证。
次声术好歹大家还知道潜龙里有个妙音精通。
但次神术，整个潜龙闻所未闻。
如果这是侦破，即便看出对方的杀人手段，还是一条断头路。
这种无形之杀，本身就是侦探术的盲区。
林小苏针对这个问题，没有正面作答，而是一个要求：“把这三个审讯人员的资料，给我详细看看！”
回到飞车，车窗之上投影，显示出三个人。
给他看到的都是代号。
左侧第一人厉风，精审讯，任是何种顽固分子，在他手下，如秋风扫落叶。
右侧那个女子轻烟，擅长引导，于无法突破之境巧妙引导，轻烟无形，润物无声。
中间那人妙言。
此人战功显赫，从很多九头蛇顽固分子口中挖出了很多人，甚至还挖出了两个潜龙内奸。
虽然他只是一个后台审讯人员，但是，谁言后台无战功？
他通过精妙审讯，挖出敌人，一样是功，这功，甚至比前方征战的普通金牌都高。
林小苏盯着那幅审讯投影：“这支笔，是你们的日常办公用品吗？”
“是！”蓝妖道：“随便谁都可以取用，免费！”
她的手一抬，从飞车中拿出一支笔，跟录像中那支笔一模一样。
这就是一枝普通的办公用品。
长夜眉头微皱：“你觉得有电子记录，不需要用笔，所以对他用笔的习惯持怀疑态度？其实这是一种心理压迫，用笔慢慢记录着，可以给对方心理防线施压，很多人审讯，都喜欢这样做。”
现代审讯，事实上是不需要笔的。
你说的话，有录像。
语音通过电脑转换成文字，再打印出来，也是轻而易举。
但是，正如长夜所说，笔尖滑过纸张，沙沙的那响，对于被审讯人员，是一种强烈的心理压迫……
审讯是一门技巧。
用笔，用纸，都是审讯的道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