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听到这儿，冷汗都已经下来了。
可胡大老爷的分析还在继续。
“毛骧，咱们都知道，我胡府到底有几辆马车，分别是什么样子，上面有什么徽记，锦衣卫绝对是一清二楚的。”
“胡府若真的添加了一辆马车，你没收到消息，那就证明你太废物。”
“而街面上出现了一辆压根不是胡府的，却打着胡府徽记的马车，你却不清不楚，这问题就更加严重了！”
“毛骧，我这猜测很简单，你被人架空了！”
“啥？”
毛骧嘴都合不拢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最后胡大老爷会给出这么一个结论来。
原本他以为最多就是锦衣卫之中有人惹了什么事儿呢。
可结果分析来分析去，分析出了这么个结果。
这特么未免也太吓人了吧！
可胡大老爷却笑眯眯的冲他摆了摆手示意。
“你先坐下，就这，还仅仅只是第一层猜测，还有一层呢！”
“你要不先坐下，不然我怕你站不稳！”
毛骧非常听话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而后一脸紧张的看向了胡大老爷。
“你我都知道，最近几个月外面暗流涌动，不少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里头有算计、有谋画更有好几个浮在面上当替罪羊的蠢货。”
“但无论背后之人怎么算计，锦衣卫这个天下最要命的侦缉机构，他们不可能放任不管！”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怎么对付的你？”
胡大老爷伸出一个手指头。
“最好的办法，也是最不起眼的办法，直接拉拢收买一个你手底下足够信任的高层。”
“有这么一个人藏在背后，那么他就可以有选择的放弃某些情报，或者干扰某些调查。”
“但是呢，这人又不是完全把事儿给破坏了，他坏一半留一半。”
“到最后一看，哦，事情全都是毛骧办事不力，十有八九参与了谋反，陛下只能挥泪斩马谡。”
“毛指挥使，你觉着我这个猜测，有几分真积分假呢？”
毛骧不说话了。
他已经瘫软在椅子上冷汗淋漓的动不了了。
太特么可怕了。
虽然胡大老爷左一个猜测右一个推测的，可听在毛骧耳朵里却越听越像是真的。
甚至顺着这个思路反过来回想一下最近几个月锦衣卫的各种情况的话，反而全部对上了。
要知道，毛骧怎么说也是老牌的锦衣卫指挥使了。
他可不是什么屁都不懂的草包。
整个锦衣卫在他手里，那是不断在壮大的。
可以说，锦衣卫就是他一手打造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于锦衣卫上上下下简直不要太熟悉。
很多事，当时他可能没注意，或者没想那么深。
但有了胡大老爷这个推测之后，再回过头去看那些情况，那就显得有些一目了然了。
“胡爷，谢了！”
毛骧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
胡老大爷看着对方这模样，飒然一笑，只是点点头便不再多言了。
显然，这会儿毛骧需要的是思考的空间。
胡大老爷说得再多，也不过是他自己的一些推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