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那两个笨蛋连它与老师的存在都察觉不到。</p>
岳棠摸摸老虎的脑袋，悠哉地负手前行。</p>
老虎蹲在那里想了一阵，爪子不由自主地在路边的树皮上挠了几下，抬头看到岳棠的背影，连忙去追赶。</p>
“那……老师，我们去哪里？”</p>
“去打听巫锦城究竟是什么人。”</p>
“嗯？”老虎迷惑。</p>
岳棠没有回答。</p>
他记得那天官说，巫锦城的来历清楚，不是什么预言里的妖孽。</p>
既然很清楚，岳棠当然想要知道啦。</p>
这可是杀神造反，这样胆大包天的角色，怕是一百年也遇不上一个！</p>
之前岳棠是没办法，现在已经脱离了妖军，也不用费心那些小妖的生死，岂有不去打听个明白的道理？</p>
巫锦城是生在南疆的魔吗？南疆是不是有一个魔的族群，为了躲避仙神与宗门大派围剿，从上古时期一直躲藏在南疆？</p>
巫锦城的剑意是怎么修炼的？会是魔的传承吗？</p>
特别是巫锦城其人，不似有勇无谋之辈，他杀神造反，不可能没考虑过后续问题，他的依仗是什么？</p>
岳棠越想，疑问就越多。</p>
至于跟踪天官天将，潜入妖军那边打探消息，找机会投书的原计划——哼，在巫锦城当面揭穿岳棠是故意被青蛇大妖抓走的时候，就没了！</p>
投什么书！</p>
巫锦城算无遗策，还用得着他一介散修去费劲打探情报，出谋投书？！</p>
不干了！</p>
岳棠心想，除非南疆局势发生变化，而天庭讨伐南疆之举又过于无理，巫锦城举目无援……那，那就再说！</p>
***</p>
流水淙淙，树影娑婆。</p>
一只体格庞大的灰象泡在潭水里，它那长长的牙齿泛着金属光泽，就像刀剑一样。</p>
它用鼻子卷着一个红彤彤的球状物体，满意地放进嘴里。</p>
灰象大妖的鼻子与嘴角都沾满了血迹，岸边躺着一具妖怪的尸体。</p>
尸体的肚腹破了一个大洞，那是妖丹所在的位置。</p>
灰象大妖正沉迷在妖丹的美味之中，忽然感到身后有一阵细微的动静，似乎是风，又像是莽撞的小妖碰到树木，撞掉了枝叶上的雨滴。</p>
“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搅我？”</p>
灰象大妖的鼻子往后一甩，它决定吃掉这个没长眼色的小妖，给自己加一餐。</p>
雨水碰触到了长鼻，冰冷。</p>
灰象大妖迟钝地想，它不应该感觉到冷啊，这又不是寒潭水……不对！</p>
在冰冷的感觉之后，是剧痛。</p>
灰象大妖一声惨嚎，几十里外都能听见。</p>
它从潭水里疯狂地跳出，可是原形的庞大笨重，让它最终还是没能躲开那来自身后的可怕一剑。</p>
鲜血狂喷。</p>
潭水瞬间鲜红。</p>
灰象山神的手下因为惧怕这位大妖吃妖丹的习惯，不敢靠近，所以事发之后它们也没法及时赶过来，或者说根本就不敢过来。</p>
“……是谁？！”</p>
灰象大妖找不到敌人的踪迹，它用獠牙扫平了所有树木，连泥土都被刨飞了三尺。</p>
伤口血流不止，所有法术都无效。</p>
灰象大妖彻底慌了，它惊怒地施展神通，想要震塌整座山谷。</p>
“砰！”</p>
灰象大妖的前蹄重重落地，飞沙走石，山壁垮塌。</p>
它还要再用力，却感到身体里的妖力真元飞快地流逝着，头脑昏沉。</p>
“毒……是那条蛇的……”</p>
灰象大妖怒吼一声，往山谷外冲去。</p>
剑光一闪而没。</p>
灰象大妖身体摇晃了两下，重重地栽倒在地。</p>
这一剑直接撕裂了它的头颅。</p>
烟尘后隐约可见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影。</p>
他单手持剑，轻轻一抖，黑焰升腾，灰象大妖脱体而出的妖魂被准确地笼罩其中，连凄厉的嚎叫都没能发出，就变成了一蓬灰雾。</p>
巫锦城漠然收剑，转身离去。</p>
“首领。”</p>
有南疆兵卒在远处接应。</p>
巫锦城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昨日趁乱收取的蛇毒很好用，让那只山鸡想办法闹些乱子，骗青蛇大妖多喷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