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没再在这话题继续下去,直接走进了客栈。
几人一进,一楼大厅里,有稀稀拉拉的几人,身上衣裳服饰和发髻,与蜀地有了一些不同。
三日赶路,穿越龙岭,如今他们已经到了三秦地界。
大厅里的人见了几人气度不凡,侧目了一眼,就小心收回了视线。
店小二则领着他们到了一方桌子,用肩上白布殷勤擦了擦桌子,问点什么酒菜。
陈渊要了此间特色,酒是必须,店小二便赶紧去传了。
陈渊先在凳子上落座,其余两人坐下,车夫站在陈渊身边,把斗笠摘下,露出了公孙羊的面貌。
此次出蜀,在外出行,其作为陈渊身边老仆示面。
很快,店小二端着酒水先上了。
“这是本地的红肉酒,几位客官请慢用!”
接着,从拖盏里小心放好杯子,就返身走了。
公孙羊拿起酒壶,给三人倒酒。
事毕,陈渊拿起不甚精致的酒杯,看着里面泛红,浑浊的酒体,鼻子轻嗅了嗅,有一股荤香,还有一丝杂气。
“两位就别愁眉苦脸了,喝一杯!“
陈渊看着二人紧绷着一张脸,抬了抬手。
徐良和勾越二人也不想绷着啊,但面对陈渊,却始终不敢掉以轻心,这无疑是折磨的。
而且,还有一件事!
厉掌灯使不见了!
在跟着出蜀的第二日,在他们二人的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不对,是畏罪潜逃了!
其实他们两人都知道,以那位厉公公的修为在他们二人面前根本耍不了手段。这是陈渊出的手,但两人只能打碎牙齿往嘴里吞。
有一个词叫伴君如伴虎,他们两个现在就是类似的心境,想脱身,但他们行事已经出了纰漏,口谕篡改,厉化雨又没了,不亲眼看着这位去神都,他们交不了差。
于是只能跟着,还得好好伺候着!
但让二人更加无奈的是,明明以几人的神通可以快马加鞭尽快去神都,但这位爷慢悠悠,好似在外游历,光穿越龙岭就用了三天。
两人相继举杯,一杯苦酒入喉心在痛,至于这酒实在没心情品。
而陈渊则悠闲地感受着这酒的滋味,入口辣,带着一丝肉香,随后有几分回甘。
实在说不出什么亮点,却让陈渊心情舒畅。
第一次离开蜀地,他终于能好好看看这方天地,自然不着急赶路。看着两位“跟班”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自然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于是转移话题,目光看向客栈外的神龛,
“徐少卿,太常寺掌管天下香火,客栈竟与泥胎挨在一起,还贩卖香火,还有官府背景,可是特例?”
徐良听言,眼神闪了闪,“自然不是,如今天下香火鼎盛,春秋万代,中原建祠立庙更是常见。”
“至于官府立庙,敕封山神,护佑百姓,这是维护一地治安,将军出身抚司,想来也知道其中门道。”
“非也,陈某其实知道的也不多,你们在蜀地基本见不到什么山神老爷,因为那片地方的气运被压制在,这不刚解除,想来两位也知道一些内幕。”
“两位不知方不方便告诉陈某?”陈渊手中摇晃着杯子,目光落在二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就是这副样子,让二人有些心里打鼓。
徐良沉稳,面色不变,“在下确实知道一些消息,只是些皮毛,只知道蜀地气运一事,就是当年用来封印十凶作乱,导致蜀地从此没落,修行不显,成了荒僻之地。至于更多的,在下就不知道了。”
“倒是将军身在蜀地,更是亲身参与对十凶的作战,应该比在下知道的更清楚些才是。”
陈渊听言,眼角往上翘了翘。
这人倒是反问起他了!
对方身为太常寺少卿,肯定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消息,主要是其背靠武庙,作为整个大乾的至高殿堂,陈渊对武庙知道的有限,应该说天下人知道的都有限。
于是他眉眼挑了挑,没有回答对方的反问,而是继续道:“大乾立朝一千八百余载,陈某想知道武庙开朝的那些大贤大能,肉身大限到了之后,他们的香火依旧长存,可有人还活着?”
这话一出,徐良眉头忍不住皱起,沉默了一会,随后一双眼睛带着某种神秘,反笑了起来,“将军如今已登临龙虎,已接触到武道巅峰,这个问题其实您心里有了答案。”
“在下不妨告诉将军,当然存在!”
“更多的就不是在下能知道的了。”
“天下诸多缥缈事,我等还只是走在路上的寻道之人。”
陈渊听了虽有震动,却不震惊,龙虎已寿长八百,但龙虎之上,可还有缥缈境界。
他亲自给徐良倒了一杯酒,
“多谢徐少卿解答陈某的疑惑,等陈某去武庙烧香时,说不定能见到你说的这种大贤,能解本将心中疑惑!”
他说的疑惑,就是当初举蜀地气运,封印十凶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历。
要说有谁知道,武庙中肯定有活了悠久岁月的存在知晓,毕竟如此大手笔,如果活在同时代,定然知晓,甚至可能参与过。
他思绪飘飞,忍不住联想。
此时,店小二端着菜品上来,陈渊等人便没说话。
三人吃了饭菜,简单歇歇脚,就准备继续上路。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亮堂起来,相比于蜀地的连绵大雪,这三秦之地,还是早秋,树叶微黄,带着点寒风萧瑟。
就在公孙羊前去结账,陈渊在店小二的恭维声中,踏出客栈门时,山道外,踢踢踏踏的马声,如急促鼓点从远处传来。
接着,几声暴喝急至。
“散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