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假如一点点可能或者言论就要论罪的话,极有可能相互攀咬,人人自危,酿成更大的危害。
只是每当圣联遇到危机,或出现漏洞和错误时,这些人就要跳出来。
其中有敢于做出真实手段的,也有仅仅敢摇旗呐喊的,或者只是敲敲边鼓的。
然而在虚弱期中,这一点点力量汇集也是一股极大的势力。
战争导致治安下降与物价飞涨几乎是必然的,尤其是在这个时代。
霍恩需要足够的人帮助他治理新生的圣联,同样不得不在余生与这群反对派不断斗争。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革命从来不是一群高尚火炬手掀翻旧制度,而是一小撮高尚火炬手拉着一群投机者、中立派、迷茫者……去掀翻旧制度中丑恶的最大公约数。
期待一个人人高尚人人忠诚的组织,就等同于期待一个童话。
哈尔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汗水却是从后颈沁出:“你心中有名字吗?不要告诉我,就说职务就行。”
“最低的有百户长,最高的有乡郡修会成员,御前神甫中也有不少名字。”
“怎么可能会到这种地步?”哈尔金的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如今吉吉国王被困在霍塔姆郡放血,咱们以一领之地抗下了屮字军啊,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他们看到的,和我们看到的,可能并不一样。”葛瑞兹倒是没什么情感波动,“这一点,我也很遗憾。”
哈尔金默然,在帝国漫长的历史上,千河谷圣联是独有的。
他们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历史先例,所有的历史都在证明——帝国一方将会碾压平民一方。
圣联高层觉得还有的打,可中低层却不会这么想。
他们只会想着,平民战胜贵族,这可从来没有先例啊。
如果将自己代入到那些普通人眼里,圣联穷兵黩武,驱逐骑士贵族,压榨僧侣商人,已有取死之道。
哈尔金这才对圣孙曾经的名言“世界上有两个圣座城,一座在金角湾一座在人心里”有了些许感悟。
他一直想着,只要打败了屮字军,就能从外面拉来工匠与资金。
却是在《真理报》的宣传下忘了,普通人心中千年来对教会的盲信与畏惧。
刻入骨髓的畏惧,却不是这么简简单单能消除的。
“冕下知道吗?”
“知道。”
哈尔金这才感觉巨大的压力舒缓了一些,既然冕下知道,起码不会走向最坏的局面。
他走到窗边,猛地探出头,上下左右看看,才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凑到葛瑞兹近前:“告诉我,该怎么做?”
“没别的办法。”葛瑞兹却没把声音放小,“只能——等。”
“等他们露出马脚,等黑蛇湾税警与宪兵团到位,等一位能够看破人心肚皮的奇迹修女出现。”
哈尔金继续追问:“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你别说,还真有。”葛瑞兹将简报整理好,“你接下来是要去面见塞奥多拉女士吗?”
“是啊。”
“您能说服她,让她带你混迹那些堕落派的聚会吗?”葛瑞兹给机械铁手戴上手套,“在千河谷活动的诺恩商人中,塞奥多拉女士是资历最深实力最强的。
我们基本确认她无意参与这次事件,但如果她能帮助我们打入堕落派阵营,帮我们监控他们,那就太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