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无法开口,脖子都要被她捏断,一边拍打她的手臂,一边以念力道:“你冷静一点,你走火入魔了!”
“我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我若走火入魔,此刻你已身首异处。”唐晚洲眼中泪水,豆子般不断落下,是真的伤心欲绝。
李唯一的脸被她泪水淋湿,道:“你先松手,我能解释清楚。”
“好,就凭过去一年的感情,在杀你前,也该给你一个开口的机会,免得你怨我无情。”唐晚洲松开了手,颓然的向后坐下。
李唯一终于可以呼吸,撑起身体,向她看去。
此刻的她,哪有半分昔日风华绝代的少君模样,活似一位被人骗了感情的幽怨女子。
李唯一知道她的记忆和情绪绝对出了问题,于是不多废话,直接从源头梳理,小心翼翼道:“少君可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进入地下仙府?”
“你叫我什么?”
唐晚洲自嘲般的笑了起来,红唇咧开,笑中含泪,继而狠狠点头:“好,好得很,果然够绝情,无所谓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
李唯一整个人都麻了,先前涌进他脑海的记忆和经历,只有一部分,实在是不知道,在她虚假的记忆中,自己到底叫的她什么。
李唯一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一定可以让你恢复过来。”
唐晚洲道:“若不是为了帮你寻找灵台焱星石,我岂会冒险进入地下仙府?”
李唯一眉头紧皱:“我和少君,是多久相识?是在何处相识?”
“自然是在丘州州城相识!你右冉问找废话,休怪我现在就斩你。”她道。
李唯一道:“既然我们只是相识数个月而已,少君你那样睿智理性的人,为何要冒险帮我?你不觉得,这不合逻辑吗?真相是,你的这些记忆都是假的,你修炼出了问题,或者你去空间传送阵的另一头遭遇了未知危险。”
唐晚洲紧紧盯着他,满眼的不可思议,仿佛是要将他重新认识一遍:“李唯一,人怎么可以无耻到你这个地步?对,没错,我从小到大痴迷于修行,缺乏历练,对人性了解得太少,不然也不会在你身上栽这么大的跟头。但你居然将我当成一个白痴?”
李唯一见她情绪逐渐失控,又要出手,这一出手,显然是杀他。
真要这样被杀,简直要六月飞雪。
李唯一头都要炸了,连忙安抚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先冷静,再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
“你最好珍惜自己说的每一个字,我的耐心有限。”唐晚洲道。
李唯一决定换一个思路:“我们之间,肯定是有误会的。请问少君我哪里利用你了?哪里欺骗你了?”
必须先搞明白,她现在的状态,得先将她稳住。
唐晚洲冷冷盯着他,反问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李唯一顿了顿,连忙又道:“都说了,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们得解开这个误会,你忘了,我们曾经是那么的相互信任。”
唐晚洲回忆昔日种种,眼神变得柔和且凄楚:“我且问你,你是不是邪教中人?”
“算是吧!”李唯一道。
“那不就得了?”
唐晚洲捏出剑指,迫: 你让我召集大批人马,进地下仙府,帮你寻找灵台焱星石,不就是,想要将我诱骗到邪教总坛?”
“我是来到神教总坛,才加入的。你忘了,我在星火祭坛,是如何与南尊者遭遇的?”李唯一道。
唐晚洲怒火大盛:“她不就是你师尊?她不是你请来的?”
“我是后面迫于无奈,才拜的师。”李唯一道。
唐晚洲道:“满嘴谎言,我再也不会信你了,你且去死吧,每年的今日,我一定给你烧纸钱。”
“等一等。”
李唯一大喊,又道:“好,是我把你骗来神教总坛,目的呢?我若真是一个混蛋,你现在,该被关押在神狱,或者已经被处死。”
唐晚洲冷笑:“你应该是想利用完了,再把我交给邪教,换取巨额的财富资源吧?”
“我利用你什么?”李唯一问道。
唐晚洲道:“利用我去圣心层,替你偷取光明星辰书。”
"……"
李唯一彻底无言。
唐晚洲站起身,身姿逐渐挺拔,浓厚的情感和负面情绪被她压下:“无话可说了吧?为了你,我北境多少天骄儿郎陷落神狱,死在星火祭坛。李唯一,杀你十次,你都该受着。”
“有了,我有人证。”
李唯一眼睛一亮:“少君可还记得拓跋布托?”
“拓跋氏百年来,才出的一位传承者,我怎会不知?”唐晚洲道。
“等我片刻。”
李唯一走出阵法光纱,拓跋布托和齐霄等在外面。
看见李唯一脖颈位置的伤势,二人担忧无比,连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半会跟你们解释不清楚,拓跋,跟我进来。老齐,若殿主和尊者回来,千万不要告诉她们,我在这座阵法里面。”
李唯一领着拓跋布托走进阵法光纱。
拓跋布托看见卓立于空间传送阵边的唐晚洲,满目震惊立即单膝下跪行礼:“拓跋布托拜见少君,少君,你怎么也在南清宫?”
唐晚洲已经恢复北境少君的风采,单手背于身后,雪颈纤长,傲气凌云:“我一直在南清宫,这位邪教的第四神子,没有告诉你吗?”
拓跋布托看向李唯一,满脸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