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割据诸侯。
就连老王本人,都是文皇帝时才被打败的。
宴会很是热闹,有乐师们演奏,有舞女们陪伴,南徐州的官员们吃的酩酊大醉。
正欢笑间,大门忽然被撞开。
就看到一个军士冲进了大堂之内,外头的冷风也一同进入,官员们大怒。
黄刺史冷冷的看着他,正要开口质问,那军士颤抖着说道: “不好了!!刺史公!!敌袭!敌袭!”
“什么?! ”
众人惊愕,有官员甚至弄翻了自己面前的木案。
刺史黄恪惊愕的站起身来,他问道: “哪里的敌袭?”
“汉国的大军,似是王琳的大军,现在已经跟我们的军队交上手了。”
黄恪面无人色,“不对!不对啊!王琳不是病死了吗?”
“你们是不是……”
黄恪本来就没什么才能,此刻慌乱无比,根本不知如何应对,身边的官员们赶忙开口,“使君勿要担心!王琳不可能在这里,就算他来了,就凭着他那些战船,也不可能打败我们
的军队!”
“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功劳,请使君领兵出击,生擒王琳!”
那官员说着,还不忘记眨了眨眼睛。
很明显,他是完全不相信什么王琳来侵犯的消息,但是,他们完全可以来上一次‘击破王琳’的战役,不管这战役是真是假,反正告知朝廷自己击败了王琳就好。
黄恪这才平静下来,陈国的水军遍布在江水的漫长防线上,南徐州最为重要的桥头堡,水军的精锐都在这里了,便是巨舰,他们就有五艘,谁能打得过他们?
黄恪提了提自己的腰带,随后威武的号令官员们跟着自己一同出去生擒王琳。
官员们纷纷走出了官署。
他们领着驻守在城内的士卒们,开始迅速往江边赶去。
走在路上,方才那位官员还在低声给黄恪讲述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敌人绝对是没进攻的能力的,想来是那淳于量想借用王琳的名声,趁着我们过年的时候袭击,若是这次能击退他们,那使君在陛下面前,可是……”
黄恪大喜过望。
他开口说道: “若是这次能得到陛下看
重,绝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两人开始畅想着自己击破敌人,扬名天下的模样。
当他们领着大军到达江边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亮起来了。
在江面上,数百艘的战船正在彼此共计。
其中有庞大的巨舰,高高的抡起木杆,彼此拍打,就看到许多战船的碎片漂浮在江面上,还有许多的尸体,血流到了江水之中,迅速被吞噬,显不出一点的猩红来。
可那血腥味却一路飘到了岸上。
双方打的极为焦灼,陈国在被偷袭的情况下,还是做出了不错的反击。
可是……
黄恪浑身冰冷,僵在原地。
借着那火光,他看到了远处的战况。
他的嘴唇哆嗦了起来,看向身边的官员。
“汉国……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战船???”
当下在江面上交战的军队里,汉国的战船竟然占据了优势!!
便是巨舰,就有四艘,还有无数的金翅战舰,此刻都在全力猛攻,战局看似混乱,实际上,汉军的战船一直都在列阵的状态之下,在
夜色之中,他们居然还能列阵。
在每个地方,都能看到汉军的战船在围殴陈军的战船。
他们所摆出的阵型,唤作双刀阵,由巨舰在两头开头,切割战场,而后朝内合拢,直接斩杀!
若是说夜色之下还能列阵是大量中上层将领们的差距,那这个随时能列阵换阵,轻易撕扯敌人阵型就是主帅之间的差距了。
此处南徐州水军的主帅姓田,是个非常年轻的将军,过去都是给徐度担任副将,这是他第一次担任大军的统帅。
而他的运气非常的不错,第一次当统帅,就遇到了王琳。
年轻的将军站在船头,喊得声嘶力竭,绝望的看着自己左右的大军,他不断的指挥,可他的判断都在王琳的预测之中,处处挨打,战船都不曾发挥出作用,就被敌人围攻击沉。
在王琳的眼里,他的操作根本无处遁形,看的一览无余,甚至能提前几步做出预测。
黄恪是个不太懂得军事的人,但是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已经彻底没有了斗志。
“撤!! ”
援军刚刚到来,又迅速离开。
绝望的年轻将军看着将自己渐渐包围的几
艘战船,终于是哭嚎着跪在了船头。
陈人根本不知道敌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战船,也不知道王琳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太阳从远处的江面升起,渐渐笼罩了南徐州的时候,江面上满是残骸了。
战船与不屈的斗士的残骸皆在这里。
汉国的军队已经完成了登陆,汉国在水面上还需要稍微用操作才能击败敌人,可到了陆地上,王琳都不需要过多指挥,给他们一个进攻的命令就可以了。
刺史黄恪投降,南徐州不战而下。
在王琳拿下南徐州的时候,高长恭却还在猛攻巴州。
高长恭这里的水军明显不如王琳,而他所碰到的,又是比较强势的徐敬成,鲁悉达等人。
他发动袭击的时候,敌人并没有醉酒,而是一直都在小心提防,双方打得极为惨烈。
高长恭又派遣麾下几个将军,从陆路出发,继续南下。
陆地方面总是有突破的。
就在陈国百姓还在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上下大臣们还在想着彼此走动的时候,汉军杀来的消息猛地传开了。
跟着一同爆发的还有南边的叛乱。
袁宪甚至都没来得及到达地方上,刚走到半路上,蛮人就开始作乱了。
他们聚集起来,攻打各地的守军,杀死官员,高举汉国的旗帜。
袁宪刚刚得知北边敌人大举进攻的消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又听到了南边爆发叛乱的消息。
袁宪迟疑了一下,却再次赶往了南边。
袁宪其实是懂军事,能作战的。
北边不缺他一个,但是南面就不好说了。
当袁宪到达地方的时候,陈国南边已经大乱,起来叛乱的不只是蛮夷,还有许多大族与他们勾结,索性打出了汉国的旗帜,一同叛乱,甚至出现了汉人大族率领叛乱的蛮人来攻打陈国官府的情况。
可南边的叛乱,在建康却惊不起多少风浪了。
因为,最要命的敌人已经在眼前了。
当王琳攻下南徐州和高延宗攻下姑苏,韩擒虎拿下采石渡,拿下芜湖渡的诸多消息传到建康时,建康瞬间炸开了锅。
正在庆贺的大臣们再也没有了心情,皇帝紧急召集了群臣来商谈战事。
这些平日里高谈阔论,引经据典,高呼陈国水军无敌,二十年内北胡无力南下的大臣们,此刻都缩着头,一言不发。
只有陈顼急的团团转。
陈顼知道汉国会来侵犯,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甚至还是在过年的时候进攻。
何等的无耻啊!!
果然是地道的胡人!!
在这个时候过来打仗杀人,无德! !暴君!!
可现在怎么骂怎么说都没用,失去了江北的江水防线,薄弱的像张纸,这就是为什么黄法we宁死都要保全江北,江北一旦没了,敌人只用一个晚上就可以完成袭击,如此漫长的战线,又不可能都用铁索给连上,更不可能用战船来铺满。
“王琳和高延宗从两个方向杀过来了!诸位有何退敌之策?!”
“陛下!!”
“当今之计,唯有先南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