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随笔》中称昭元皇后是“资淑灵于宸极,禀明训于轩曜”,举手投足间“翩然有云霞之姿”。
《珠玉录》中称其“皎若夜月之照琼林,烂若晨霞之映珠浦”。
《乾史》中则记载了八个字,“丰姿秀美,端丽嫣妍”。
除此之外,还有《云别录》、《广凝珠》、《昭林十二讲》等诸多杂集,其中或多或少都提到过昭元皇后,无一不是溢满了赞颂之词。
甚至还有很多文人墨客扼腕叹息,认为正是一代贤后的过早去世,才导致先帝晚年日益昏聩,中兴气象戛然而止。
岳翎一边给张九阳读着这些文字,一边研磨。
透过这些零星的只言片语,其中还有不少只是想象和杜撰,却要抓住精髓,画出人物的全貌。
岳翎知道这到底有多难,就算是皇宫中最高明的画师,也绝对做不到。
或许这世间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画圣传人’张九阳。
不知过了多久,张九阳猛地睁开双眼,伸手握住了灵狐笔,沾了沾墨汁,开始在画纸上勾勒起来。
无数信息在他脑海中掠过,脑海中慧光涌动,灵光闪耀,将这些杂乱甚至冲突的信息过滤重组、再结合玉真公主的模样,最终,他还原出了一张脸。
于此同时,宣纸上的墨汁也肆意挥洒起来,他画得越来越流畅,不出半个时辰,整幅画卷便已一气呵成。
岳翎紧紧盯着画卷。
那是一张端庄明艳的脸,方额广颐,目似辰星,五官轮廓并不像寻常女子那般轻柔,反而有几分硬朗,更显得威严尊贵,恢弘大气。
仅仅是那张脸,便让人生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金冠凤袍,长身玉立,竟似比身穿龙袍的皇帝还要有气度,华贵绝艳,不可方物。
看到这张脸,岳翎眸光猛地一动,脱口而出道:“萧皇后!
张九阳点点头,道:“不错,如果我没画错的话,昭元皇后和现在的萧皇后之间,怕是有什么关联。
画中的昭元皇后,容貌竟然与当今的萧皇后有六七分相似,反而她的亲生女儿玉真公主,才只有三四分相似。
这就很不对劲了。
再结合萧皇后的癔症,其中似乎藏着某种惊人的隐情。
就在这时,岳翎突然轻咦一声。
她拿起画卷仔细凝视,而后又放在张九阳脸旁,来回端详。
“我发现.....你好像和昭元皇后也有几分相似。’
张九阳眸光闪烁,他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面容,虽然整体上差异很大,但骨相上倒还真和昭元皇后有点相似。
特别是那双眼睛,神采秀澈,灵神清目,莹然有光,哪怕是再普通的脸,若是有了这样一双眼睛,也会显出几分精彩。
“每个人的脸多少都是有些相似的,特别是容貌出众的人群,越是好看,相似之处就越多,倒也不足为奇。”
张九阳眸光低垂,出声解释道。
“呵呵,你还真会变着法地夸自己”
岳翎也没太在意,她放下画卷,问道:“接下来是不是要去见一见诸葛监正?”
“不过诸葛监正闭门养伤,什么人都不见,连陛下的召见都称病不去,我数次拜见,也都吃了闭门羹......”
她叹了一声道:“就连之前你准备的那件礼物我也派人送去了,可惜还是石沉大海,监正并没有说要见咱们。”
张九阳准备了一整套《金瓶梅》的画作,能动的那种,想着诸葛云虎一定会视若珍宝,却不想就连这种重宝都没能撬开对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