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必要太过紧张。
“那些硝黄砖现在何处?”萧宏又问道。
“都在你脚下了。”萧宝夤便笑道:“傅帅把那些硝黄砖,都送进你留好的空隙里,只要青铜鼎燔烧起来,就会……‘嘭’!”
“那我的任务就完全结束了,剩下的看二位的了。”萧宏松口气道。
“记得站远点,别被炸到就行。”萧宝夤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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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丑时。
刚刚安静没多会儿的建康宫里又灯火通明起来。乐班奏响《昭夏》乐,皇帝率宗室着绛纱袍,向太庙七室献帛、酒,给列祖列宗拜年。
寅时,皇上一家回到式乾殿用早膳。宫人们用长九尺竹竿,裹红缯燃爆,辞旧迎新。
爆竹声中,丁贵嫔向皇帝进献椒柏酒,萧衍先饮三爵。
众宗室也饮了椒柏酒,然后食五辛盘佐以胶牙饧,取‘发散陈气’之意……胶牙饧就是麦芽糖,至于五辛盘,便是将蒜、葱、韭菜、芸薹、胡荽五种辛辣的食材,装在五格盘中。
当然光吃这些,谁也受不了。他们还会跟民间一样,食用象征长寿的汤饼。当然,宫里的汤饼乃用‘细绢筛面,鸡汤沸煮’,跟民间的汤饼完全是两样东西。
用过早膳后,皇帝更换冕服,太极殿设金屏金台,黑漆御座。
卯时一到,光宅寺、同泰寺,便响起一百零八响钟声,宣布新年的第一天正式开始。
悠扬的钟声中,皇帝御太极殿,百官着绛纱袍、戴进贤冠,按班次跪拜,并进献贺表。
而且还安排了‘四夷献礼’,好在史书上留下‘元会之日,贡使充庭’的记载。只是那些番邦夷国的使臣,都来自东南西南,实在有些担不起‘四夷’的名头。
其实,萧衍也是半壁天子,跟半拉四夷般配的很……
元旦大朝结束后,萧衍便和太子乘坐玉辂,在浩浩荡荡的仪仗引导下,率领公卿百官出了建康宫,沿着朱雀大街,浩浩荡荡前往祭天坛,祭祀昊天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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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元和重光幢的弟兄们,依旧是在外围警戒,看着圣驾在重重护卫之下,徐徐驶向朱雀门方向。
“不是,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好呢?”陈霸先皱眉道:“昨天那事太蹊跷了。”
“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任元却已经看开了,斜倚在一户人家高高的屋脊上,打着哈欠道:“陈帅和卫主摆明了不想让咱们再管闲事,咱得听话。”
“那咱可得站远点,省得到时候被殃及池鱼。”陈霸先小声道。
“有道理。”任元点点头:“吩咐下去,都别靠祭天台太近。”说着自嘲一笑道:“咱们想靠近也没资格啊。”
“这种时候,离得越远越安全。”杨忠低声道。
“还真是。”任元笑笑,看着皇帝的车驾缓缓驶出了朱雀门,来到那座祭天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