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天刀宗的刀法他都抄完了,去了有何意义?
烂怂天刀宗,不去也罢!
相较之下,天武七脉可太香了。
表哥,我想在你家超市扫货,行个方便呗!
见向远赖定了自己,纪伯礼别提有多嫌弃了。
想了想,纪家上了神都萧氏的贼船,有难同当,天武七脉一个也别想跑,都得上贼船,且未来天刀宗也可能登上这个贼船,四舍五入,大家都是自己人。
既然总有一个人要倒霉受伤,为什么不是天剑阁这个外人呢!
就决定是你了,天剑阁!
纪伯礼想到了甩锅对象,但如何操作,还需要仔细琢磨,让向远一边凉快去,他要花十天半个月准备一下。
见纪伯礼答应下来,向远不禁连连点头,难怪本心道走到哪坑到哪,坑货的人设确实好使。
他要是个老实人,有事相求,保不齐带着礼物上门,纪伯礼都要再三考虑。
哪像现在,求爷爷告奶奶,分文不取,誓要将他送走。
“对了表哥,咱们老纪家……”
“别咱啊咱的,这是我家!”
“一个意思,我可是你表弟。”
向远没脸没皮凑近乎:“那什么,家里有多少化神期高手,小弟初来乍到,想和大家伙打成一片。”
"……"
不行,三天之内就得把这家伙送走,否则老纪家鸡飞狗跳,中日不得安生,鸡蛋都得被这小子摇散黄了。
五天后,老地方。
纪伯礼面无表情看着向远,认真思考同门相残的可能。
无他,这几天不少家族子弟哭着喊着要家主做主,状告家主的远房表弟不是人。
“那小子不是人,借着切磋的名义占下演武台,各种嘴臭挑衅,一天三顿打,欺负我们本地人好欺负。”
“是啊,他纠集了一帮家中少年,每天不是在聚众斗殴,就是在聚众群殴,好孩子都被他带坏了。”
“可怜我家麒麟儿,前几天还文质彬彬,谦逊敦厚,今天都学会俏丽吗了。”
“天天欺负我们,再这样下去,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啊!”
“是啊家主,谁家好人受得了这种打法,都要有快感了。”
因为堂下何人状告本官,被纪伯礼当面驳回,忙前忙后,可算给向远安排了一个好去处。
五天时间,家里的化神期都被打出快感了,十天之后什么样,纪伯礼都不敢想,面露愁容道:“放过师兄吧,师兄累了。”
向远没说话,接住纪伯礼砸过来的乾坤袋,取出文件书画看了起来。
申州,天剑阁。
冯氏,三子,冯文书,三十有二。
天宗三分之中,申州成了天剑阁的地盘,和天武派所在的平州一样,天剑阁坐拥资产无数,割韭菜,呸,广招外门弟子,将天剑阁发扬光大,境内人人有丹吃,人人有剑练。
财源滚滚,都在进步,一派繁荣昌盛。
天宗三分后,三家弟子权力交替,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演变成家族式垄断,主打一个任人唯亲,让贤避能。
天武有七脉,天刀有六脉,天剑最少,只有五脉。
这五脉轮流把持天剑阁大权,今天你当大哥,明天我当大哥,过上了权力交接,肥水不流外人田,人人都是带头大哥的好日子。
若家族内没有撑得起场面的人物,便从外门长老中择选一个优秀弟子,入赘成为家族打手。
一直以来,天宗三家都是这么过的,天剑五脉也不例外。
但因为任人唯亲的程度太过分,虫豸的数量越积越多,优秀的家族弟子越来越少,导致家族中的赘婿逐渐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话语权。
天剑五脉之一的冯氏就面临了这一尴尬问题。
老冯家不知从哪代起,突然觉醒了艺术细菌,不喜欢练剑,喜欢上书画了。
细菌野蛮生长,扩散速度之快,扭曲成了艺术病毒,导致老冯家一代不如一代,现如今连个充场面的人物都挑不出来。
前段时间,冯氏家主冯驾鹤驾鹤西去,家族上下乱成一锅粥,几个赘婿把控大权,几个山头都在争夺家主之位。
冯驾鹤有三个儿子,老大冯文雨沉迷书法,先天期修为,不堪大用。老二冯文渊沉迷绘画,同样先天期修为,也不堪大用。
冯驾鹤一看这俩儿子不争气,自己争了口气,老来得子,生下老三冯文书。
冯文书早年是个武道天才,十八岁那年害了大病,修为止步不前,刚把病养好,惨遭退婚,从此一蹶不振,离家游历,四处闲云野鹤,成了个失踪人口。
老冯家内有大权旁落,赘婿们争权夺利;外有天剑同脉虎视眈眈,觊觎冯氏的资源与地位。内有权斗,外有强敌,可谓内忧外患,急需一位救世主降临,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表哥,我演冯文书,那冯文书演什么?”向远看着画纸上的阳刚面孔,暗道一声好面皮,快有他三分英俊了。
少年天才,一朝跌落,惨遭退婚,游历天下……
这是莫欺少年穷的剧本啊!
是主角!
不知道冯文书有没有十年之约?
最好是有的,找上门,又是一波经验包。
妙啊!
“冯文书演死人,本色出演。”纪伯礼幽幽道。
“不是吧,表哥你这么狠?”
“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干的。”
纪伯礼慢悠悠道:“冯文书两年前就死了,刚好死在高麓县,也就是我纪家的地盘,栽赃陷害过于明显,我岂能如幕后黑手所愿,让人收拢了尸骨,假扮冯文书,继续游历天下。”
“表哥高啊!”
“你不是想找架打吗,喏,冯家内忧外患,刚好符合你的要求。”
纪伯礼接着说道:“冯文书外出十年,独来独往,纵有性格变化,也不会受到猜疑,以你的不要脸,稍微要点脸,回去便可奔丧。”
“那我要是一不小心,混成了冯家家主,该如何是好?”
“关我屁事,你就是把冯家拆了,我都无所谓。”
纪伯礼看了向远一眼:“眼下冯家除了赘婿,可谓青黄不接,你若能掌权,纪家和你做点生意,大家都有得赚。”
“懂了。??”
向远连连点头,世上没有不可战胜的强敌,只有防不胜防的二五仔,纪伯礼安插卧底,是准备掏空老冯家最后那点家底。
有可能的话,顺便掏掏天剑阁的家底。
此时再看文件内容,扫过一个个名讳,老冯家确实青黄不接,青没见几个,全剩下黄了。
现在的冯氏没有通幽期宗师,家中能打的化神期强者全是赘婿,一门心思惦记着成为家主,他向某人顶着冯文书的脸王者归来,必然遭到集火。
这么多急不可耐的经验包,还主动,不取可惜了。
感谢天剑阁优秀的匹配机制,化神期就该和化神期干架。
“表哥,这把稳了!”
“这把不稳。”
纪伯礼不慌不忙道:“首先,你不会剑法,乾坤袋里有冯文书擅长的‘秋风落叶剑’,你先研究一下,起码要学会七成水准,免得到时候撑不住场面。”
其实我现在会那么一丢丢剑法,素染剑尊知道吗,从她身上薅下来的毛。
“表哥言之有理。”
“还有,你会画画吗?”
“啊这……”
向远眨眨眼,修为到了他这个地步,对肉体的掌控早已入微,眼力、手力和悟性都远超常人,临摹也能做到以假乱真,书法画作并非难事。
绘画不够,诗词来凑。
他有九年义务制教育,满腹经纶,李杜相助,动不动就能原创诗词,应该算是会画画的。
再不济,临时抱一下佛脚。
破舢板师父的三幅画就很有意境,尤其是那幅‘道’字,画中山水空灵,意境深远,以其为模版,可自成一派。
“画技随便练练就行,关键是剑法,那里是天剑阁,小心行事,别露出破绽即可。”
“这就练,让他们领教一下三少爷的剑!”
向远信心十足,他数次换血洗髓,武学资质超凡脱俗,学什么武功都快得惊人,不是他吹,一套‘秋风落叶剑’,看一眼就掌握七七八八,再看一眼,能发挥出十二成功力。
有天赋,就是这么自信。
无相印法,给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