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路：“这是谁？”</p>
谭蓝说了一个名字。</p>
高路皱眉：“有些耳熟，但没什么印象。”</p>
谭蓝：“我再提醒你一下，十五年前失踪的孩子。”</p>
高路说：“十五年前？我得想想……有点印象，但确切的说，不是失踪，这个孩子是我带的第一个班，当时他应该是转学了。”</p>
谭蓝：“你怎么确定是转学了？”</p>
“校长说的。”</p>
高路说，“当时一个学期还没上完，他就有几天没来，我问校长，才知道是转学了，但手续是后面补办的，可能比较着急。”</p>
谭蓝：“他就是废弃教学楼发现的白骨。”</p>
高路浑身一震：“什么？”</p>
谭蓝：“我们已经在联系了，这个孩子当年就失踪了，我怀疑校长当年可能做了什么，压下这件事，他并不是转学，而是死了，被人割下头颅，藏在墙里。”</p>
高路有些后背发冷：“谁，谁会做这种事情？”</p>
谭蓝：“这要问你了。”</p>
高路摇头：“我只知道这些，我自己也有孩子，我不会做这种事情，那个孩子很普通，没有任何突出的特点，不过，我听说你们找到了两具孩子的尸骨，还有一个是谁？”</p>
“我们还在调查。”</p>
“……”</p>
郭虎：“阿龙是吗，罗月琴你了解多少？”</p>
阿龙摇头，“是我介绍过来的，但是我也是在同乡群里认识的，群友，互相帮助一下，我看到学校有招那个超市工，待遇还不错，就是需要照顾一下那个老头，老向是学校的老员工了，虽然有些老年痴呆，但病情不算严重，平时生活还是可以自理的，就是发病的时候需要人看护一下。”</p>
“平时他们也没什么矛盾啊，罗月琴是年轻人，和老向没什么话题，和我们的确是更合得来一些，她平时挺正常的，就是有时候说一些疯话，什么背后有人之类的，我们都习惯了，她总说自己是开玩笑，我们也当开玩笑了。”</p>
“但你说她要杀人，我肯定不信的，她怎么可能杀人呢？那个女疯子都不杀人，她怎么会杀人？是不是你们搞错了啊，我看网上说她是临时工背锅，她在学校连五险一金都没有，怎么会杀人呢？”</p>
“其他的？我不清楚，我来学校是有几年了，和我兄弟一起来的，但你们要查十几年前的案子，我就没办法了，在我来当保安之前，学校的保安都是随便招的，流动性很大，”</p>
谭蓝：“你还知道流动性？”</p>
阿龙：“那当然，我们以前那也算属于流动人员，经常被人这么称呼，听得多了。对了，说到那个学校的保安，总之，都是干几年就走的，哪儿给的待遇好就去哪儿，不想干了就不干，我和我兄弟来了，学校给的工资也高，但是要求也高，还装了不少摄像头，每天还得有人值班，我觉得这校长还是挺负责的，我们哥几个来了，组建了保安小队，这才正规起来，不过你们要找以前的保安，那可不好找。”</p>
“……”</p>
“多大了？”</p>
“五，五，不，六，六十……”</p>
“向贵腾是吧，没有别的家属了吗？”</p>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头发花白，发量也不茂密，皮肤粗糙，佝偻着背，看起来比一般的六十岁老头憔悴不少，“啊？我听不太清楚，耳朵有毛病，你，你们问什么？”</p>
“家属！”</p>
“离了，我，我没，没老伴，不过有人照顾我……”</p>
郭虎问起来是真觉得费劲，他拿出了罗月琴的照片，“是她吗？”</p>
“对，对。”</p>
向贵腾指着照片：“小罗。”</p>
“她这个人怎么样？”</p>
“不算勤快，但是人，还算可以，干活，差不多。”</p>
“你在这个学校多久了？”</p>
“我，我以前是在这儿看菜地的，后来那块地上建了学校，我就在这儿工作，一直到现在……”</p>
“这个孩子见过吗？”</p>
“没，没有什么印象，学校里孩子太多了，而且，我和他们没什么交集，超市也是雇人在管。”</p>
“……”</p>
走廊上，谭蓝揉了揉太阳穴。</p>
丁夏跑了过来，“怎么样，谭哥，我听说是超市的收银员，她怎么会……？”</p>
谭蓝回答，“问过相关人员了，她平时没有什么暴力倾向，只是会说一些怪话，和校长也没有仇，这次可能真的和那个怪东西有关，她的情况有点像是——”</p>
丁夏：“像是二十年前那批出事的人？”</p>
她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还有自己的推测告诉了谭蓝。</p>
丁夏：“如果说之前我只是猜测，那现在我完全可以确定，那罐子里的东西，绝不是我们可以用科学解释的，但我知道，它很危险，而且，接下来会出意外的，或许不只是超市的那个女孩，还有可能有别人。”</p>
谭蓝：“你是说……”</p>
丁夏：“我们找不到它，它却有足够的时间对我们慢慢下手。”</p>
谭蓝：“这件事还有太多东西没有调查清楚，另一个具白骨的身份，张晓宇和马小平的下落……而且，501这个信息，是你看见的那个女孩告诉你的，而她和苏摇铃长得很像，或许之中还有什么关联是我们没发现的。”</p>
他低头想了想，道，“我继续调查他们的信息，你去医院，看看苏摇铃的情况，如果她还没醒，就把苏摇铭带来。”</p>
丁夏点头，“我明白了，我先给医院打个电话。”</p>
谭蓝说：“何雨芮还在医院吧？”</p>
丁夏：“我走的时候是的。”</p>
她拨通了医院的电话，问了一句。</p>
“什么？”</p>
“孩子又不见了？！”</p>
**</p>
“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能放我们走了吗？”</p>
吴小胖小心看向苏摇铃。</p>
苏摇铃：“奇怪。”</p>
胡画：“什么？”</p>
苏摇铃看了楼道里的几个孩子一眼，“到现在居然没有鬼出来和我聊天。”</p>
胡画：“？”</p>
你好像很期待见鬼的样子。</p>
这楼道阴森恐怖，还永远走不出去，比撞见鬼可怕一百万倍好吗！而且，总担心那个恐怖的女鬼，会不会在楼梯的某个拐角等着他们。</p>
吱呀——</p>
吴小胖立刻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什么声音？”</p>
布及格说，“好像是开门的声音。”</p>
门？</p>
楼道门？？</p>
他们一直在楼道里鬼打墙，就是因为找不到出去的楼道门，现在居然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怎么不激动？</p>
“有人来了！”</p>
吴小胖看见一个影子从</p>
“吴小胖？”</p>
吴小胖立刻笑了起来，“是班长的声音！”</p>
胡画：“班长怎么在这儿？”</p>
布及格激动的快哭了：“班长！快来救救我们！”</p>
苏摇铃：“班长？”</p>
该不会是——</p>
下一刻，她就看见了走上来的苏摇铭。</p>
一模一样。</p>
五官和自己一模一样，面容很熟悉，但又很怪异。</p>
她的脑子剧烈疼痛起来。</p>
“有班长在，我们有救了！”</p>
吴小胖欢呼起来，“班长，快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吧！”</p>
苏摇铭站定，看着面前的同学们：“医院不是说你们不见了吗，你们怎么一直在楼梯里？”</p>
胡画确定眼前的苏摇铭长得不像是女鬼之后松了口气：“我们碰到鬼打墙了，楼梯一直走不出去！有个长得和你一样的女鬼，之前苏摇铃说看见了，我还以为是她瞎编的，没想到是真的，太可怕了那个女鬼，你见到也会吓一跳！”</p>
苏摇铭走到几人身边：“鬼打墙？我听护士说，监控拍到你们进了楼道就不见了，所以我来找找看。”</p>
她的目光落在苏摇铃身上，有些惊讶：“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病床上吗？你没事了？”</p>
苏摇铃觉得很奇怪。</p>
她没有见到自己姐姐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记忆里就没有这个人，所以很陌生。而且，反而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p>
难道脱离这层梦境的关键，在眼前这个“另一个自己”身上？</p>
把她捅死？</p>
苏摇铭问，“你没事吧？”</p>
苏摇铃自语：“我感觉好像在照镜子。”</p>
苏摇铭：“什么？”</p>
苏摇铃看向她，问道，“你就是我姐姐？”</p>
胡画：“废话，难道她是我姐姐吗？完了，你不会是在地道缺氧太久，脑子出问题了吧。”</p>
吴小胖：“苏摇铃得了绝症，你们忘了，她估计脑子已经坏掉了。”</p>
“不对，”</p>
最先变了脸色的是苏摇铭。</p>
她往下退了几步，拉开了和苏摇铃的距离。</p>
“你不是我妹妹，”</p>
苏摇铭盯着她的脸，质问道，“你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