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收到韩砚发来“已经到楼下”的消息便收拾好东西，匆匆下楼。</p>
外面飘着细雨，一时半会儿沾不湿头发和衣服，却透着入骨的寒凉。</p>
她没打算把包里晾干的折叠伞拿出来撑开，只是脚步稍微走快了一些。</p>
一出大厦就看见露天停车场停着两台眼熟的车，一台宝蓝色宾利，一台银灰色马自达。</p>
两道挺拔高挑的身影站在一起，穿着黑西装的傅斯承比韩砚还高出一截。</p>
傅斯承忽然揪住韩砚的衣领，上去就是重重一圈，差点把他打摔在地。</p>
苏妍急急忙忙冲过去，挡在两个男人中间。</p>
她转过脸，喝止，“傅斯承！你住手！”</p>
傅斯承的第二拳悬在半空，犹豫着没有落下。</p>
他错愕地瞪着苏妍，眉心拢得很紧，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p>
他抽了抽嘴角，用难以置信苏妍竟然会帮外人的语气质问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p>
苏妍愤愤地偏转视线，把韩砚扶起后，也没有多看傅斯承一眼。</p>
她先关心韩砚，“你没事吧？”</p>
轻声一句，足以点燃傅斯承熊熊烈火。</p>
他伸手把苏妍从韩砚身边拉开，手背的青筋凸起，指节咯咯发白。</p>
苏妍疼得咬牙“嘶”出了声，可甩不开，只能红着眼眶瞪傅斯承，“你弄疼我了！”</p>
傅斯承没有放手，只是稍微放松了点力道。</p>
他咬着后槽牙命令她：“跟我回家！”</p>
苏妍又试了两次，越挣脱反而抓得越用力。</p>
她盯着傅斯承那一双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睛，问他：“家？是指你荣悦花园的房子吗？”</p>
“我不配啊！”</p>
她像是在嘲讽自己的不自量力，曾经想跟傅斯承这种天之骄子过一辈子，怎么可能？</p>
苏妍说完，低下了头，头发垂在两侧遮挡她的脸，大颗眼泪啪嗒啪嗒地落，</p>
落在傅斯承的手背上，烫得他心一疼，松开了手。</p>
再一抬头，苏妍已经被韩砚护在身后。</p>
她说：“傅总，明天下午三点，民政局见。”</p>
苏妍的决绝比夹风带雨的风还要刺骨，像是没有回旋的刀刃在傅斯承的每一根骨上拉锯。</p>
她上了韩砚的车，捏着纸，偏头安静地看窗外。</p>
苏静要带唐贤去参加一个小伙伴的生日会。</p>
韩砚把苏妍送到小区楼下，略带一丝暧昧地问她：“真的不需要我在陪你一会儿吗？”</p>
苏妍抿唇摇头，挥手拒绝他的好意。</p>
“不用了，我想自己静一静。”</p>
离婚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她转身离开，只想尽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喘口气。</p>
苏妍回到姐姐家，冰箱里还冻着姐姐提前包好的饺子，简单煮了七八个，囫囵吞枣地吃了。</p>
苏静带着唐贤不到八点就回到家，给苏妍带了一块蛋糕。</p>
唐贤端到苏妍面前，软糯糯地说：“给小姨的。”，然后，左右看看，歪着头想了一下，还是问出了一句：“小姨夫呢？”</p>
苏妍刚接过蛋糕的手，顿了顿，随意敷衍了一句，“加班。”</p>
早上出门看着精神还行，晚上回家整个人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儿。</p>
苏静叹了口气，问苏妍，“小傅，有没有找过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