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蜷缩在被窝里,一阵一阵打着寒颤,又感觉浑身燥热发烫。</p>
她半眯着眼睛,伸手摸摸脸颊,又干又疼,还有些烫手。</p>
怕是发烧了!</p>
苏妍掀开被子,刚坐起身,浑身的酸疼把她扯得“嘶嘶呀呀”一阵叫唤。</p>
待疼痛劲能忍受的时候,她慢慢地穿好拖鞋,打着手机电筒去客厅药箱里翻温度计。</p>
耳温枪显示38.2度。</p>
不出所料,大深秋的时节,被傅斯承那一枪子冷水冲刷之下,苏妍果然是没抗住,病倒了。</p>
她无奈地翻退烧药,退热贴,找保温杯出来接一大杯水回房间。</p>
傅斯承睡眠很浅,隔着门板听了一阵外面的动静。</p>
他听见苏妍关门的声音才起身拉开房间门查看。</p>
电视柜下的药箱抽屉没关紧,她是伤口疼了吗?</p>
伤口的愈合总有过程,又疼又痒,女孩子比较娇气,他也理解。</p>
傅斯承没有多想,轻轻合上房间门。</p>
第二天一早。</p>
傅斯承照常出门运动。</p>
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竟然特意开车去商场买了两份早餐回家。</p>
他提着两个塑料袋子,按开密码锁,屋里安静得有些不对劲。</p>
傅斯承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他不确定苏妍是否跟他一样有准时的生物钟;要是放在平日,她应该已经起床。</p>
他把早餐放在餐桌上,瞥了一眼她紧闭的房门。</p>
犹豫几秒还是觉得应该敲一敲,问一下,万一伤口疼得起不来,也只有他这个做丈夫的能勉为其难扶一把不是。</p>
“叩叩叩——”</p>
没有回应,傅斯承又敲了一遍,“叩叩叩——”</p>
他把耳朵贴在门边,里面传来很轻的回应,若有似无。</p>
傅斯承又敲了一遍,说道:“我进来了?”</p>
贴在门边的耳朵没有听见回答,只是他的手已经拧开门把。</p>
苏妍盖着两层被子,面颊通红地躺在那儿,迷迷糊糊地“嘤嘤嗯嗯”。额头贴着一张浅蓝色的退热贴,床头柜上还有温度计和退烧药。</p>
“你发烧?”,傅斯承眉头蹙起,关切道。</p>
苏妍烧得有些迷糊,慵懒地:“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p>
傅斯承坐在她的窗边,拿过床头柜上的温度计,贴着她的耳洞“滴”了一下,39.2度!</p>
“退烧药吃了吗?”,傅斯承问道。</p>
苏妍根本没有力气回答,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p>
傅斯承偏过头,瞥一眼床头柜上的退烧药,拉出来一看,少了一颗。</p>
“吃了。”,他放心地说道。</p>
苏妍半眯着眼,睫毛不安地滚动着。</p>
她看着傅斯承理智地用温度计测她的温度,而不是伸手摸一摸她的额头,心里划过一丝失落。</p>
生病的人脆弱的情绪会被放大、聚焦。</p>
傅斯承站起身,虚拍一下灰尘,回眸冷冷地看她一眼。</p>
苏妍撅着嘴偏向另一侧。</p>
傅斯承说:“我买了早餐,你出来吃,还是我给你拿进来?”</p>
苏妍喉咙疼如针刺。</p>
她艰难又倔强地回了一句:“吃不下。”</p>
傅斯承冷淡地“哦”了一声,没再多话,走了出去。</p>
关门的手臂在苏妍的眼里渐渐消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