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说道，“出去抽颗烟？”</p>
“当然”</p>
夏漱石点点头，换上日语和坐在身旁的平野阳斗招呼了一声，随后和卫燃一起走出了咖啡馆，各自点燃了一颗香烟。</p>
“那个小鬼子打算根据他曾祖父的回忆录创作”</p>
“钟震那边足够乱，死个把人很正常。”</p>
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提醒道，“孰轻孰重你不至于分不清楚。”</p>
“我用你提醒？”</p>
夏漱石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人其实找到了”。</p>
“什么？”卫燃愣了一下。</p>
“人其实找到了”</p>
夏漱石低声说道，“川口亲善，真名叫张泰川。”</p>
“在哪找到的？”卫燃眯缝着眼睛问道。</p>
“大马”</p>
“怎么找到的？”卫燃稍稍松了口气继续追问道。</p>
“漫画”</p>
夏漱石给出个意料之外的答案。</p>
“漫画？”</p>
“平野阳斗前段时间以他曾祖父参加巴丹战斗的回忆录为蓝本画了参加那个漫画比赛的连载开头。”</p>
夏漱石说道，“他在里面用了他曾祖父的真名，而且还贴了一张他曾祖父和他曾祖父的妹妹的合影”。</p>
“然后呢？”卫燃问道。</p>
“然后就在发出去之后不久，有个账号联系了那边的发行方，声称她在家里见过同样的照片。”</p>
夏漱石说到这里，意有所指的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二世的疯狂小姨妈拿下了那边的发行权。”</p>
“继续”卫燃不置可否的说道，他能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p>
“人已经被二世的疯狂小姨妈暂时安抚下来了”</p>
夏漱石说道，“联系发行方的是个大学在读的小伙子，一家人都是华裔，这个小伙子在粤省那边留学。</p>
但是他们都不清楚祖辈之前的经历，目前在世的，辈分最高的是这位张泰川的儿子。”</p>
“他那里问出来什么了？”卫燃追问道。</p>
这一次，夏漱石却摇了摇头，“那位疯狂小姨妈派人去拜访过，张泰川之子叫张铭乡，1955年才出生。</p>
他说他的母亲也是华裔，祖籍闽省。他和他的母亲都不知道他的父亲之前的经历。</p>
但他的父亲确实留下不少照片，其中就包括那位放在网页上的照片。</p>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他和平野大翔以及平野大翔的妹妹平野葵的合影。”</p>
说到这里，夏漱石却又说道，“那些照片里还有好几张他和平野葵单独的合影以及平野葵的单人照。”</p>
“这些照片有问题？”卫燃敏锐的意识到了问题关键。</p>
“有很大问题”</p>
夏漱石直到这个时候才掏出了他的手机，调出一组照片递给了卫燃，“这是翻拍的照片”。</p>
接过手机翻了翻，卫燃皱起了眉头，第一张照片里，是个长相儒雅的男人和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的合影。</p>
继续往后翻，这俩人的合影中，那个女人的肚子隆起的越来越明显，身上的服饰鬼子元素越来越少。</p>
在最后一张合影里，这个女人的怀里已经抱着一个小婴儿了。</p>
“那个平野葵真的给他生了孩子？”卫燃皱着眉头说道。</p>
“不确定也不重要”</p>
夏漱石将声音压低了一些，“接下来才是关键，1966年，张泰川失踪了。”</p>
“失踪了？”卫燃一愣，下意识的问道，“那时候他多大了？”</p>
“已经快五十岁了”夏漱石说道，“家人只知道他去了飞绿殡，此后踪迹全无。”</p>
“彻底断了？”</p>
“彻底断了”夏漱石说道，“我只有一种假设。”</p>
“印泥？”卫燃皱着眉头问道。</p>
“你知道那年发生了什么吧？”夏漱石问道。</p>
“知道”卫燃叹了口气。</p>
“如果”</p>
夏漱石说道，“我是说如果”。</p>
话说到一半，夏漱石却停了下来。</p>
“你想说什么？”已经猜到了什么的卫燃皱着眉头追问道。</p>
“如果他那时候已经是个间谍了呢？”夏漱石还是说道，“那或许是回到大陆的最好机会。”</p>
“说说你的理由”卫燃叹息道，他刚刚也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一点。</p>
“因为第一个解释不通的，就是他为什么和平野大翔说出当年的真相。”</p>
夏漱石说道，“他完全可以不说，但是他还是说了，不但说了，而且疑似在不久之后杀了平野大翔。”</p>
“继续说”卫燃说道，却并没有急着发表意见。</p>
“禽兽问过专业人士”夏漱石说道，“张泰川不是我们的人”。</p>
闻言，卫燃几乎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位刘哥，对方连陶灿华的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如果那位张泰川也是“同类”，那么对方必然知道些什么。</p>
既如此，这句“张泰川不是我们的人”里面包含的信息可就太多了。</p>
“还有别的线索吗？”卫燃依旧没有发表意见。</p>
“就这些了”</p>
夏漱石回应道，“这就是我刚刚说的，不得不确定要找的原因。汉奸、英雄或者间谍，这背后的差别太大了。”</p>
“用的上我们？”卫燃继续问道。</p>
“你路上看见警察叔叔抓小偷你不帮忙？”</p>
夏漱石反问道，“而且这事儿现在抖出来了，钟震能弄死里面那个小鬼子，还能把那边的华裔一家也平白无故的灭口？就算是需要灭口，也总得先查清楚才行。”</p>
“急不急？”卫燃问道。</p>
“不急，你先过年。”</p>
夏漱石说道，“里边那鬼子过几天就离开华夏了，我是想着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让你先问问。”</p>
“他现在人气很高？”卫燃问了个题外话。</p>
“比他画黄漫的时候人气高”</p>
夏漱石乐不可支的解释道，“二世给他雇了两个鬼子那边来的留学生轮流伺候他，现在这小子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p>
“东西能留我这里？”卫燃问道。</p>
“能”夏漱石点点头，“都留给你”。</p>
“还有其他线索物品吗？”卫燃习惯性的问道。</p>
“没了，就这么多。”夏漱石想了想又补充道，“刚刚说的这些暂时保密吧。”</p>
“成”</p>
卫燃点头应了下来，“接下来你去哪？”</p>
“送那个鬼子上飞机”</p>
夏漱石说道，“他去飞绿殡那边避避风头，我和秦绮也准备回家过年了。”</p>
“新春快乐”卫燃一边往回走一边送出了祝福。</p>
“我还以为你会挽留一下呢”夏漱石无奈的说道，“好歹管一顿早饭吧？”</p>
“今天不管饭”</p>
卫燃说道，“等你下次不带着鬼子来的时候吃啥都有”。</p>
“你这也太偏激了”夏漱石哭笑不得的说道。</p>
“没办法”</p>
卫燃耍赖似的说道，“年轻，正是偏激的时候。”</p>
说完，他也不管夏漱石准备说啥，换上俄语招呼道，“玛尔塔，拿上东西走了。”</p>
“好”</p>
玛尔塔立刻应了一声，动作麻利的将桌子上的那些东西收进那个鬼子背包里，同样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个便追上了转身往回走的卫燃。</p>
“这个人太失礼了”平野阳斗直到这个时候才不满的说道。</p>
“他没把你扒光了绑在树上打一顿你就知足吧”</p>
夏漱石用汉语嘀咕了一番，随后换上日语，招呼着对方跟着自己离开了这座咖啡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