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神色带上些许同情：“不好意思，这位患者在一周前已经离世了。”</p>
孔婉歌怔在原地。</p>
离世……怎么可能？</p>
沈离见着她的时候也不过是半年前。</p>
怎么短短半年，人就离世了？</p>
她突然想起沈离还原当时医闹时张嫂说的那句话——“我花了那么多钱，却治不好我的病！”</p>
她脑子嗡的一声，看向护士：“你好，能帮我查一下她离世的病因么？”</p>
护士低头看了看，随后道：“肝癌晚期。”</p>
孔婉歌有些发蒙。</p>
五年前她给孩子托付给张嫂的时候，她表现的很正常，完全不像一个癌症患者。</p>
她一眼看向护士：“她是什么时候来这里治病的？”</p>
护士查了一下病例：“五年前，7月26日。”</p>
这个时间……</p>
和她失踪的时间基本吻合！</p>
也就是说，张嫂并没有消失，而是悄悄来这家偏僻的医院治病了！</p>
那……她的孩子呢？</p>
她的孩子难道不应该在她身边么？！</p>
她豁然抬头看向护士：“这个患者当时来医院的时候，有没有带着一个孩子？”</p>
护士有些搞不清状况：“这我就没注意了，”</p>
孔婉歌瞬间失落。</p>
的确，就算是医院的老人，每天面对这么多来来往往的患者，估计也没人记得住。</p>
她一步步离开疗养院。</p>
一直到重新上车，大脑都空空的。</p>
直到打开暖风，车里热起来，她的四肢才恢复直觉，血液才开始重新流通。</p>
她颤抖着发出一条消息：“哥，帮我查一下张嫂的银行记录。”</p>
治疗肿瘤的费用不低，张嫂在医院一住就是快五年，其中肯定有问题。</p>
很快阎溯的消息回过来：“不是都查过了？”</p>
孔婉歌回：“应该有漏掉的，再仔细查查，包括她的亲戚朋友，不管多远的关系，都不要落下。”</p>
这次，过了好一会儿消息才回来：“她的卡没问题，但是她一个远方表亲的卡上，五年前确实多出过一笔汇款。”</p>
孔婉歌屏住呼吸：“多少钱，写汇款人了么？”</p>
阎溯这次直接发来了一张截图。</p>
上面明确表明了汇款金额，一千万，汇款人：林*</p>
孔婉歌看着这条消息，心脏好像被挖走了一块，疼却发不出声。</p>
事到如今，即便她再不想相信，一切也都指向了一个结论——</p>
张嫂为了治病，把她的孩子卖了。</p>
孔婉歌的眼泪砸下来，半晌，她终于忍不住痛苦得蜷缩起来。</p>
她的孩子被人卖了，她可能这辈子都再找不到了。</p>
阎溯的电话很快又打了过来，孔婉歌任由它在车里震动，直到没有声音。</p>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这股令人窒息的绝望中缓过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