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同他们废话。”宁暮春突然走了进来。</p>
“你一个女子，怎能进来！”丁非远很是激动。他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女人，即使现在沦为了阶下囚，依然端着县令的架子。</p>
“放肆！”韩廷铮怒喝一声，丁非远说道：“韩捕头，您官职比我高，我就认了。这小丫头片子无官无职的，衙门重地，您怎的也容她放肆？”</p>
“你身负重罪，不但不认罪，还冥顽不灵，放肆的是你！”</p>
“韩头儿，不必和他废话。让他会会那些蛇，他兴许就什么都想起来了。”</p>
地方官员审案，少不了有严刑拷打的。韩廷铮一直觉得屈打成招的不是真相，所以每次查案都会找出确凿的证据让犯人无可辩驳。他没有用刑的习惯，这才没想到外头的那些蛇。</p>
经过宁暮春一提醒，他们总归只是拿这些蛇吓唬吓唬他们，并不算严刑拷打。于是，丁非远就被韩廷铮抓着肩膀，带上了衙门的墙头。</p>
丁非远也从没见过那么多的蛇，它们吐着红信子在墙下游走，若非有雄黄挡着，只怕就游上来了。最可怕的，是街上的那一具具的尸体。他们仓皇无助，全力奔跑，却还是万分痛苦的死去。</p>
一滴冷汗从丁非远的额头滑落，可他的嘴比死鸭子还硬。</p>
“你吓唬谁呢，你难道还真敢把我推下去吗？我可是朝廷命官，未经审讯，若是死了，你也要吃官司的！”</p>
“你以为我不敢？”</p>
“那你倒是试试啊！”</p>
就在此时，宁暮春已经搬来了梯子，也爬上了墙头。她突然从后面推了丁非远一把，紧接着，便是一阵尖锐的惨叫。</p>
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传来，宁暮春瞥了一眼，丁非远的裤子已经湿了。</p>
“你疯了吧你！”丁非远回过神来，痛骂着宁暮春。</p>
宁暮春虽然在来官衙的路上已经见到了好些尸体了，也不害怕，但是这会儿却看到有一条大蛇正费力地吞食着一具尸体。这场景骇人，她赶紧别过了脸，连丁非远骂她的话都没听进去。</p>
过了一会儿，宁暮春缓过了神，不过目光却是不敢再往下看了。</p>
“这么多蛇围在外面，这官衙内厨房的吃食有限，你若是什么都不肯说，那我们最后也不过是困死在这官衙里。既然如此，这吃不吃官司的，就不重要了。说不定那些蛇吃了你，吃饱了，自己就离开了呢。”</p>
“说的有理。”韩廷铮的语气颇为认真，下一刻，他抓着丁非远肩膀的手就松了一下。</p>
丁非远吓得伸手抓住了韩廷铮的手，说：“我知道，我知道。黄天教的教主伍十符还有四个心腹。他们平日极少在黄天教中出现，我也是无意瞧见过一次，穿着红色的长袍。估计就是他们搞的鬼。”</p>
宁暮春和韩廷铮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p>
“还知道些什么？”</p>
“这伍十符的确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他们也招不来这些蛇啊。不过，坑蒙拐骗也是真的。我刚来回龙镇任职的时候，被他们暗算过。这是不得已才上了贼船。我真的是被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