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羽离开后，府上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p>
不必担心深夜锁喉，以及扰了睡眠，秋慧娴便也不必躲到谢焕那里去。</p>
但因为那次生病，以及被迫和谢焕交流了一二，两人的关系倒是变得微妙起来。</p>
在府中见了面，谢焕不会再当做没看到秋慧娴。</p>
送到载月居的糕点、美食，他也开始不再抗拒。</p>
秋慧娴自小长在燕城，对这里的好吃的好玩的了解甚多，便吩咐人搜罗一些可心的小食来给谢焕当零食，还有些年节的灯笼布偶之类。</p>
虽是小玩意，且只是派下人送到谢焕手上去，并非刻意讨好，但就是这样随意的姿态，倒是叫谢焕没那么抵触。</p>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五。</p>
凉国公府从腊月初二人婚礼结束之后，紧接着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事情。</p>
到现在府上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看着很是喜庆，年味十足。</p>
秋慧娴转了一圈，提了一些补充细节的建议之后，回到昶枫园翻看给各府准备好的礼单。</p>
人情往来是门学问，轻不得重不得，远不得近不得。</p>
她对燕城以及幽云的大族都多有了解，嫁过来之后又翻看了去年管事们做往来时候的记录，礼单也早已经备好。</p>
只是怕出纰漏，所以今日再确定一遍，看着若是没什么问题，便让人送到各府去。</p>
这年节的礼物，是宜早不宜迟。</p>
晚了人家要多想的。</p>
“世子上次是说腊月二十七回来吗？”茵儿给秋慧娴添了茶，转到桌边帮忙整理秋慧娴看过的礼单，“那就是后天了。”</p>
“……”</p>
秋慧娴的手指轻轻点在礼单上，好一会儿都没有翻页，眉毛也微微蹙了起来。</p>
“小姐，这单子是有什么问题吗？”茵儿好奇地问。</p>
“没。”</p>
秋慧娴轻吸了口气，快速扫视一边，确认无误之后放到一旁，吩咐：“让人送去吧。”</p>
“好嘞！”</p>
茵儿叫来门口的小丫鬟，一起抱着礼单给管事送去了。</p>
邱惠霞望着桌上那杯茶。</p>
茶香袅袅散入呼吸之中，本该是清新怡人之感，秋慧娴却心里浮起一缕焦虑。</p>
是啊，谢长羽的确说了，腊月二十七就回来。</p>
那就是后日了。</p>
这就意味着，自己没好觉可睡了。</p>
而且上次谢长羽离开的时候，那眼神那般直接……秋慧娴不是无知少女，当然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p>
这一次回来约莫是要圆房。</p>
她从答应成婚之时，便没多想过圆房之事。</p>
因为成了婚，同住一处，男女之事是再正常不过的，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p>
可是新婚夜没有圆房。</p>
之后谢长羽忙起来一拖再拖。</p>
拖到现在，秋慧娴心底倒是生出几分逃避之意来。</p>
可又知道这没什么可逃避的，迟早的事情。</p>
思忖了一会儿之后，秋慧娴叹了口气，起身到桌边去练字。</p>
不一会儿，哒哒的脚步声响了起来。</p>
秋慧娴写字的姿态不便，头也未抬，“跑什么？冒冒失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