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徐王妃见自家蠢王爷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索性又问了一句。</p>
“现在？”</p>
四皇子愣了一下，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喃喃地说，“三年前，父皇连下三道圣令，不许民间私自造酒。”</p>
只有皇庄以及少数的几个皇商才能造酒、卖酒。</p>
其他任何人都不许！</p>
如有违背，必定严惩。</p>
“这、这不一样啊！”</p>
四皇子总算动了一回脑子，极力跟徐王妃分析，“父皇禁止民间造酒，是因为造酒需要的原材料是粮食。”</p>
“而粮食是国之根本，若都被拿去造酒，民间就会出现粮荒。”</p>
“红糖就不一样了，本王可是听人说了，红糖是用甘蔗熬制的，甘蔗又不是粮食，根本无需担心啊。”</p>
四皇子说得有模有样，至少他认为自己很有道理。</p>
赫连珏和谢元都没有开口，默默看着这对夫妻“互动”。</p>
赫连珏是一脸嘲讽，谢元只是觉得有意思。</p>
徐王妃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了一下赫连珏夫妇，心底微微叹息：瞧见了吧，越王和阿元阿姊都觉得糖铺的生意不长久。</p>
也就自家的铁憨憨，自以为聪明，实则——</p>
深吸一口气，徐王妃慢慢提醒道，“王爷说得没错，甘蔗确实不是粮食，但种甘蔗需要土地！”</p>
“如果朝廷任由糖铺生意疯狂下去，就会有无数的贵人跑去侵占良田，肆意地种植甘蔗。”</p>
“良田的数量是固定的，被种了甘蔗，就没有多余的土地去种植粮食——”</p>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说，制糖比造酒的危害更严重。</p>
造酒的原材料是粮食，权贵们疯狂种植的也是粮食。</p>
只要朝廷控制住最后一道程序——酿酒，就还能挽回大批的粮食。</p>
而制糖呢？</p>
在暴利的趋势下，大家都跑去种甘蔗。</p>
一旦制糖的生意垮了，良田上全都是不顶饿的甘蔗，天下注定要爆发粮荒！</p>
“你是说，父皇会像禁制酿酒一样，禁制制糖？”</p>
四皇子终于想明白了，不过，他没有为自己刚才愚钝而不好意思。</p>
他反过来对着谢元说道，“阿嫂，你不厚道啊，居然用个注定要被封禁的秘方当赌注！”</p>
徐王妃一脸的生无可恋：王爷，你就不能少暴露自己的弱点（也就是蠢）。</p>
人家阿元阿姊什么时候说，要拿制糖秘方做赌注了？</p>
这一切，分明就是你自己的猜测！</p>
果然，就听谢元说：“我怎么不厚道了？四弟，你仔细回想一下，我刚才说赌注的时候，可曾提到过‘制糖’半个字？”</p>
四皇子一愣。</p>
他歪着头，卖力地回想着。</p>
呃，好像、似乎、仿佛人家确实没说。</p>
但，四皇子还是不忿，“可你说日进斗金的秘方——”</p>
而除了制糖，还有什么秘方能够如此暴利？</p>
“当然有！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毕竟我还要拿来做赌注呢。”</p>
“不过，你放心，这份秘方的价值，绝对比制糖还要高。”</p>
“圣人会禁止制糖，却不会禁止这件事，相反，还会鼓励。”</p>
谢元的话，极有诱惑力。</p>
四皇子头脑一热，冲动地说，“好！本王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