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指手画脚吗?我这是在给你们提供办案的思路,如果我刚才说的那些证据你们都没收集齐,凭什么把我儿子抓进来?还有你凶什么凶,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让你们局长出来说话。”
秦兰脸色难看地瞪着公安,她在首都没少跟各路官员打交道,而且还都是身居高位的,本来她不是以权压人的人,但这次涉及到自己儿子,还是这么严重的事儿,她也顾不上什么理智了,压了就压了。
眼看两边就要吵起来,温宁赶紧拉住秦兰,对公安道:“不好意思,您理解一下我们家属的心情,虽然我婆婆情绪有点激动,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嫌疑人的口供是一方面,但要想定罪,更关键的是要有完整的证据链。我们只是作为嫌疑人家属的正常建议而已。”
温宁态度比秦兰好了不少,公安总算是听进去了一点,不去看秦岚,只看着温宁道:“你们说的这些我们当然清楚,也还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
温宁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可以见见陆耀吗?”
公安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不行。在陆耀招供之前,你们都不能见他。”
“为什么不行?”温宁前段时间刚跟公安打过交道,陆耀现在只是嫌疑人,还没有证据,按照规定是可以见家属的。
“没有为什么,不能见就是不能见,既然你们来了就在外面等消息吧。”留下话,公安转身回办公室了。
温宁几人面面相觑,温宁道:“妈,爸那边跟下面打过招呼吗?”
这种情况了,当然是有关系就得用。
秦兰也纳闷呢:“我给你爸打过电话,按理说他肯定会安排,不至于让个基层公安来给我们脸色看。我现在再去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至少先把小耀弄出来再说。”
孙长征道:“秦姨,我在这边也有认识的人,我先去打听一下消息。我感觉这件事不简单。”
一个去打电话,一个去打听消息,温宁就留在原地等。
没一会儿,孙长征先回来了,脸色不是很好看:“打听到了,死者身份是沪市一把手的侄女,怪不得陆耀被抓之后,压了好几天才给我们打电话,现在还不让我们见他。我爸那边也找人了,但是死者家属那边关系太硬,只能看看陆叔叔那边能不能想办法。”
孙长征说完没多久,秦兰回来了,脸色更难看。
温宁觉得不对劲儿:“爸那边怎么说?”
秦兰摇摇头:“没联系上你爸,梁威也没联系上。我又给你爸几个老下属打过电话,他们都表示会帮忙想办法,但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到办法,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这么关键的时刻,却联系不上陆振国,事情变得更奇怪了。但既然已经来了沪市,必须得见到陆耀,把事情问清楚,这样才有机会帮他。温宁忽然想到一个人:“孙同志,能不能联系一下张政委?”
孙长征愣了一秒,随即一拍脑门:“对呀,联系政委!他肯定能找人!”
孙长征赶紧去给张政委打电话,还好这次打通了,而且张政委正好在沪市公安局有熟人。
几经周折,终于能见到陆耀,但只允许进去一个。
最后是温宁进去的。
“二哥?!”温宁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自己对面的人,鼻子忽然一酸。
短短几天时间,昔日意气风发的阳光少年,现在眼底布满红血丝,下眼睑两团深深的乌青,下巴冒出青色胡茬,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一看就是熬了几天没闭眼。
“嫂子…”陆耀干涸的嘴唇张了张,声音沙哑。
见一面不容易,温宁克制住无用的关心,只挑重点说:“二哥,我们都相信你是清白的,你现在跟我说一说你到沪市之后的情况?你怎么会去舞厅,又怎么会认识孙清月?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